她每往旁挪一步,容恕就要追上来一步,许悠悠只好扭头对他道:旁边那么大位置都不够你站的?
容恕贱兮兮说:你躲什么呀?难不成我是洪水猛兽,会吃了你?
哎呀,就是你得离我远一点。男女有别,靠太近了不太好。许悠悠很是正经的对容恕道。
容恕笑哑然自笑,许悠悠再度扭头往上看的时候,那里早已经没有了裴栖寒的影子。
她嘴里嚼着瓜果: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记得离我远一点。
而后她对容恕很是语重心长地说:你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以后要记得离其他女孩子远一点,要守男德知不知道?
男德?容恕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倒是对许悠悠口中的男德很是感兴趣,便问道:什么是男德?
许悠悠眉飞色舞,傲娇道:哼,你自个琢磨去吧!姑奶奶我要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许悠悠上街巡游,她走到半路上,忽然一个小男孩拉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信件。
出来好几起女子失踪案,江邑街上刚出来游玩的女子并不多,她没有注意到,早在出门时,便一直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身后。
那人腰间挂着一个飞速转动的罗盘,见许悠悠落单他正要上前,兀自被一人按住身子,行进不得。
我说过,她,你不能动。
两人都隐在暗处,带有罗盘那男子回头,两人似乎是熟识,他道:给我个理由。
他们渐渐退至一个死胡同内,别告诉我你喜欢她,这个理由我可不接受。
另一名黑袍男子道:自然不是,原因很是特殊,无法与你细说,你只要知道她不能动便可。
说不出来具体原由,我可不会就此罢休,说着,那带罗盘的男子道,她是我见过的最为纯粹的至阴体,若是能将她带回去,族长定会奖赏于我。
不会,黑袍男子斩钉截铁道,这个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太多,记住我的话,你才不会犯错,别打她的主意,我最后说一次。
男子腰间的早已罗盘停住转动,别以为族长宠爱你,让你来接管这件事你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我有自己的判断,不用你来说教。他的眸子像蛇一般淬着毒意。
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你我终究是族长大业之路上的垫脚石,我即便是死了也无所谓,光荣之至。
*
这封信起初许悠悠并不敢拆开,这种套路她从前看小说的时候见得多了,怕一拆开便是些什么迷人的药粉之类的。
直到她将这信件放到太阳底下,看见了一条眼熟的冰蓝色的穗子。
许悠悠心一惊,这东西不是她师兄的么?
她不顾得那么多,捏着鼻子就将信封拆开看,许悠悠确认了这东西是裴栖寒的之后,便将信打开看,只见这信上的人说她抓了裴栖寒,容恕和罗颂,贺生四人,分别绑在了不同的方位,而这次她只能选择一个方位去救人。
只能救一个。
许悠悠觉得不可思议,在这江邑,会有谁的功夫厉害到能将裴栖寒与容恕同时绑架起来?
看样子多半是假的,或者又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实在是太幼稚了。
她回平安客栈,客栈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许悠悠碰了碰自己身上的示踪铃,她想着若这真是一个陷阱,她过去之后裴栖寒也能通过示踪铃找到她,救出她。
可她若是没有去,万一呢,那她可就真的要没有师兄了,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许悠悠迈步向南边跑去。
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一袭白衣在里面异常惹眼,倒不是因为这满身的雪白,而是他周身的气度,只是裴栖寒并没有被绑架,许悠悠靠近他,扯住他的衣袖,将他拉回身。
师兄?
怎么了?裴栖寒问道。
许悠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许悠悠将方才的一方恶作剧讲给了裴栖寒听,然后拿出的他的穗子和信给他看。
裴栖寒接过穗子,这跟穗子前几日掉了,想来脏了不要也罢。
说着,那个穗子在他的手里化作齑粉。
裴栖寒看过信,所以,你是先来找我了?
嗯。许悠悠用力地点点头,师兄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裴栖寒追问:哪里不一样?
许悠悠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只说:因为你是我的师兄。
贺生不是你师兄么?言外之意是你怎么来救我反而不去救他?
许悠悠语塞,裴栖寒在这个问题上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我只认你。她道。
她只承认裴栖寒是她的师兄。
好。那份信也在他的手中化作碎冰散去,裴栖寒瞧了瞧许悠悠叮嘱:日后这样的事情切不可再信。
许悠悠点点头,琢磨道:也许是容恕无聊的恶作剧。
说着她也没有多想,毕竟容恕这人在原著中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她昨日让他琢磨男德,他怕是没琢磨透便挟嫌报复。
师兄,我们回去吧。许悠悠站在裴栖寒的肩侧,喜道:明日就是混元珠现世的日子,师兄今日好好休息。
*
混元珠现世。
许悠悠本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很早了,但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比她起得更早。
她踩着一双凉鞋刚梳洗完,还来不及穿鞋袜,门房便陡然被人破开,许悠悠抬眼望去,这人是容恕。
容恕,你干嘛呢,这么着急?许悠悠不满道,她还记得这人昨日无聊透顶了的恶作剧。
容恕跑过来一把抓住许悠悠的手,道:来不及了。
她被她抓着,猝不及防,见他风撩火急的她还以为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许悠悠一把抓住自己的还未来得及穿起的鞋袜,随手将头发束起,跟着容恕的身影便往前跑。
她边跑边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那个凶手给找到了?
不是。容恕回头看了许悠悠一眼,答道。
不是?那是什么?许悠悠疑惑问。
笨蛋,混元珠即将现世,那里还容你来得在这里穿鞋袜,刚快跟我走,到了地方在穿。容恕快语说。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着急。
许悠悠下楼梯的时候,回望了一眼裴栖寒紧闭的房门,你等等我,我师兄还没喊呢?
你师兄,你师兄?一句话不离你师兄你就不会说话了是不是?容恕扬语调笑。
许悠悠啧了一声,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你又没有师兄,你当然不懂了。
容恕遮挡起许悠悠欲往前探去的身子,道:行了,别去找他了,你师兄早就在那地方侯着,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快跟我走。
懵懂间,许悠悠就踩上了容恕裂天的剑刃,而后眨眼见便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地间。
果然他们是来得最慢的那一个,这地方聚集了不少人,缥缈宗的,七善门的,还有姜府的人,还有些她叫不上名字的人,罗颂居然也在,许悠悠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那道白衣。
容恕的剑距离地面还有一小节距离,许悠悠便迫不及待地从他剑上跳下来,将手上的鞋履扔在草地上,跑到裴栖寒身边眨着大眼睛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也不喊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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