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沈慈笑了笑,缓步绕着他打转,是你给我灌下不孕汤的宽厚,还是你将我裴家满门流放的宽厚?
他说呢,裴微雪就算身子再弱,也是裴家用各种名贵药材好好养了十几年的大少爷,怎么在原剧情里会连两个月都挨不过。
原来是陆深长给他暗中灌了不孕汤。
不孕汤药性凶猛,毒性重,直接把裴微雪身体彻底弄垮了。
你原来你早就恨毒了我陆深长倒在地上,费力想要去抓沈慈衣摆,用力到手上青筋都爆出,却还是够不到,他咬牙,弑君这是死罪,裴微雪,你杀了我,你也别想好好走出这道殿门
沈慈笑了下,没应声。
这就不劳父皇操心了。
这时,殿门忽然被推开,紧接着,本该一直远在边境的陆朔大步踏入殿内。
他身上还披着盔甲,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
三年未见,少年已长成,陆朔如今二十,身高腿长,脸庞线条冷厉,周身带着在无数战役里磨炼出来的铁血之气,叫人一见,便觉寒冷。
沈慈听见声音,回过头看他,语气里带上点笑意:怎么不先去把盔甲卸了。
陆朔走到他身边,抱住他,像以往一样在沈慈脖颈间亲昵地蹭了蹭:想快点见到君父。
别闹,沈慈被他蹭得有些痒,笑骂了一句,做正事呢。
眼见两人在自己面前这么旁若无人地亲密,陆深长登时睁圆了眼睛。
他自己也是男人,自然看懂了陆朔眼底对沈慈深沉的占有欲。
他气得胸膛大幅度起伏,又吐出口血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
你们,你们
他濒死吐血的场面实在太过狼狈不堪,陆朔盖住了沈慈的眼睛,君父别看这些脏东西,他声音放得很柔,先出去,接下来的事儿臣来处理就好。
沈慈也确实懒得再看,这里的血腥味冲得他难受,他嗯了声,懒懒打了个哈欠:那就交给你了。
好。
陆朔乖乖应话,而在看到沈慈出去的那一刹那,他脸上的乖巧神色就骤然收得一干二净,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深长。
陆深长还躺在地上,拼着最后一口气破口大骂:你们这是乱/伦!逆子!荡/妇!
陆朔无视了他的骂声,慢慢走到陆深长边上,垂下眼,冷漠地打量他。
这三年里他在军中,每日和那些混不留的军痞子处在一起,早就明白了自己对君父的心意。
可明白之后带来的却不是豁然开朗的松快,而是与日俱增的嫉妒。
他会控制不住的去想。
这三年里,他不在,君父的热潮是怎么过的?
眼前这个人才是君父名正言顺的夫君,君父的热潮期,是不是就由他为君父纾解。
虽然知道裴微雪厌恶陆深长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但他还是每每一想到这点,心里就嫉妒的发狂。
为什么君父的夫君不能是他?
为什么他不能名正言顺的陪在君父身边?
那边,陆深长还在怒骂:你们罔顾人伦,逆子,荡/妇,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他话突然噎在了喉咙里,瞪圆眼睛,全身僵住。
陆朔的佩刀不知何时已出鞘,剁进了陆深长腹部,他又面无表情地将刀在腹肉里狠狠拧了一下。
血溅到脸上,陆朔却似分毫没感觉到一般,他垂眸看着陆深长,忽然说:
父皇能给君父的儿臣都能给,儿臣还比父皇年轻,也比父皇干净。
他像是在对陆深长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喃喃道:君父能选父皇,也一定就能选儿臣。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个小剧情,应该两三章内就能结束这个世界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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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继子(十一)
之后的事处理起来就容易了许多。
陆朔以最快的速度平定了宋家准备造反引起的骚乱,又言陆深长被宋修下毒谋害,已经暴毙,满朝文武在宋家落马后,尽数掌握在裴家手中,无一人持质疑态度。
国不可一日无君,很快,就有文官进言,请求陆朔登基。
而在举行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晚上,沈慈的热潮来了。
这三年里身体经过精心调养好了不少,来热潮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疼得死去活来,这次沈慈终于体会到了这个世界设定中情/欲自持的热潮。
简直来势汹汹。
难以言喻的燥热感像在身上每一处都点了火,沈慈额间很快就覆了层薄薄的汗,脸色潮红,连呼吸都感觉变得滚烫起来。
沈慈有些难受地扯了扯衣领。
然后转头,轻喘着对方白说:
去,把陆朔叫过来。
啊?方白正端着盆冷水,想和以往一样帮沈慈擦拭身子纾解,闻言惊道,陛,陛下?这这使不得吧
以前三皇子虽然也帮忙照顾过君后,但,但现在毕竟君臣有别了啊!
有什么使不得的,沈慈按了按酸胀发晕的太阳穴,咕哝了一句,反正老皇帝死了,他也成年了。
借来用用又没事。
他声音小方白没听清,方白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两秒,见他实在难受,终于咬咬牙跑了出去。
算了,反正君后舒服最重要!
其余的,都,都推后!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慈迷迷糊糊地听见殿门那边终于传来动静。
君父!陆朔皱着眉快步走进来。
他本在西山大营巡视,听闻沈慈在宫里身体不适,盔甲都还未卸,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见沈慈脸色虚软地躺在床上,慌忙走至床边,小心将他扶了起来。
君父?
沈慈没力气地应了声。
陆朔的盔甲带着冷气,在触及的刹那,沈慈就感觉像是触到了一块冰玉,浑身的燥热舒缓了不少。
他头往陆朔怀里埋了埋,咕哝:难受
熟悉的香味在空气里蔓延开。
气味甜腻,似在若有若无地勾弄,挑拨地人心尖一颤。
陆朔呼吸略微一窒,强按下心里的燥热,小心翼翼地搂着沈慈,轻声问:君父是疼,还是
热,陆朔胸口的铁甲已经被他体温捂热了,沈慈皱下眉,推了推他,把你盔甲脱下来。
陆朔喉结微滚,应了声好,很快将盔甲脱下。
没了那层盔甲,两个人的距离就更近了,沈慈在他身上蹭了蹭,汲取凉意,每一下呼出的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这热潮果真是不同凡响。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人能碰一碰自己。
君父。
头顶上传来陆朔略带哑意的声音。
君父每年的热潮都如此难过吗?
沈慈快被体内的热潮烧糊涂了,抵着他肩膀轻喘了口气,嗯一声。
喘息灼热,带着撩拨人心的温度。
陆朔垂下眸,先前那个想法又升腾了起来。
为什么帮君父纾解热潮的不能是他?
凭什么不能是他?
是他第一眼就看中了裴微雪。
他喜欢裴微雪。
为什么裴微雪不能是他的?
他想得太出神,不自觉捏沈慈腕骨的力气大了些,听到沈慈轻嘶了声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