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跳动着,震动她的指尖。
楚迟思,你从没问过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唐梨柔柔地问。
淡色长睫一下,又一下,轻轻扫过她的手背。她本就生得白,此时衬着皮革上漆黑的底色,更是格外明晰夺目。
楚迟思眉心一跳,
倏地松开唐梨手腕。
她目光晦暗,眼睛里乌沉沉的一片,空出的手下意识向后探去,却蓦然发现身后空空荡荡
黑色背包之前被某个人抢走了。
此时此刻,罪魁祸首正睁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看起来莫名有几分乖巧。
楚迟思:
见楚迟思神色不悦,唐梨坦然一挡,把背包严严实实地堵在自己身后,堵在对方绝对够不到的一个位置:不给你。
楚迟思:
系统打了个哆嗦:喂,你不害怕的吗?她在死死地盯着你看诶!
她是我老婆,让老婆多看几眼怎么了?我还巴不得老婆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呢。
唐梨和没事人一样,声音懒懒散散的,谴责系统说:你真是大惊小怪。
系统:
这位攻略者究竟是心大呢,还是脑子出了一点什么问题?
唐梨自顾自地揉揉自己手腕,那里被勒出几道淡淡的红痕,不过并不怎么疼。
反而有些痒痒的。
她瞧着楚迟思一脸不甘心的模样,眼睛转了转,突然把自己手腕向前一递:老婆你看。
那嗓音绵绵的:这里都勒出红痕了。
楚迟思沉默地看着她。
唐梨根本就不怕,眉梢一耷拉,声音委屈巴巴的:我都给你涂药了,礼尚往来,你也要给我涂一点才是。
楚迟思终于开口了,三个冷冰冰的字:
不可能。
唐梨不依不饶,辩解说:婚约里肯定有类似的条款。那么厚一沓合同,难道就没有帮老婆涂药的职责吗?
楚迟思淡声道:没有。
系统:很不幸,还真没有。
唐梨:
唐梨悻悻然地收手,指尖上还染着些草药味道,其中夹杂着一丝极浅、极淡的香气,如同落在雪间的落花。
清冽而幽然,是她身上的气息。
香气被揉进掌心间,
骤然便染上了滚烫温度。
管家开着车姗姗来迟,两人启程回到山顶别墅。当然,唐梨死死地抱着那个包,不管对方怎么说,就是坚决不还。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后座。
面对沉默不语,气压极低的楚迟思,系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你胆子是真的大。
这要是换了其他攻略者,早就麻利地回重置点了。没想到这个攻略者在底线疯狂试探,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存活到现在。
简直就是穿越局十大奇迹之首。
唐梨:我只是比较有先见之明,把那个装着一大堆危险物品的背包给抢了过来你没见她一直不甘心地盯着看吗。
系统:好有道理的样子。
她到现在都一直在盯着那个背包,在第三次被唐梨抓包后,连装都懒得装了。
楚迟思板着脸,向唐梨伸出手,指节细白修长,带着一点握笔的薄茧:背包还给我。
唐梨立马警觉,动作极为迅速,瞬间便跟个八爪鱼一样把黑色背包死死抱在怀里:不要。
楚迟思嗓音愈冷:还我!
唐梨理直气壮:都说了回家还你。
开玩笑,她抱的可不是一个黑色背包。
而是自己的小命啊。
这背包死沉似沉的,背起来叮铃哐啷的响,鬼知道楚迟思在里面到底塞了多少东西,就算是有九条小命都不够用的。
楚迟思瞪了她一眼。
凶巴巴的,像炸毛的猫。
非常可爱。唐梨还想多看几眼,结果短短一瞬间,楚迟思已经敛了神色,偏头望向窗外,理都不理自己一下。
车里十分安静,能听见些许呼吸声。
稍微有些急促,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迟思微皱着眉,脸色异常苍白,她摘下皮革手套,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间。
她低垂着头,指节覆在后颈处,重重地来回擦拭了好几遍,把伤口膏药尽数抹去。
领口被扯开一枚纽扣,稍微敞开些许,漆色发间露出一小截曲线柔软的脖颈,肌骨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柔红。
竟有几分如花吐蕊的艳色。
低烧,困倦,干哑,呼吸急促。所有的症状加起来,让唐梨想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可能性。
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唐梨敲敲系统,询问说:楚迟思上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系统咔嚓咔嚓吃瓜子,闻言一顿,笑出声来:你还有闲心担心她?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唐梨说:她有些不舒服。
没事的,楚迟思信息素稳定得很,之前那么多次循环里面,竟然没有失控过哪怕一次。
系统悠悠闲闲,显然没当回事。
曾经有一个胆子比你还大的攻略者,试图用Alpha信息素压制她,结果没处理好,自己倒是先失控了。
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灌了整个屋子,楚迟思气都没喘一下,神色如常,手稳得不行,一扣扳机直接把她送重置点了。
唐梨攥着指节,是吗。
她转头望向身旁,楚迟思仍旧低着头,手一直覆在自己后颈处,目光落在漆黑的地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视野间忽地闯入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指尖玲珑似玉,一看便知道是细心养着的。
唐梨掂着药膏,在她眼前晃了晃:拿着。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唐梨不由分说地将药膏塞到她的手里,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楚迟思稍微抬起一丝头。
唐梨将上半身倾过来,手心压在汽车中间的座位上,声音微微凝起:楚迟思,你还好吗?
是不是
不关你的事。楚迟思说。
话虽然这么说,她却没有把那只药膏扔回来,而是就这样握在手中。
铝制外皮贴着手心,有一点凉。。
车子一路平稳,很快便回到了别墅之中。
信息素的影响减弱之后,楚迟思的神色好了不少,她脱下外套,搭在门口的架子上。
一转头,刚跟着自己进来的唐梨已经没了踪影,黑色背包也跟着神秘失踪,不知道去了哪儿。
楚迟思蹙了蹙眉,目光掠过别墅里的各个地方,落在沙发上探头探脑的某人身上。
她冷声说:东西呢?
唐梨面不改色:被我藏起来了。
楚迟思越走越近,转眼已经来到唐梨面前,漆黑长发垂落,掩去了她眼中的光芒,暗暗沉沉的。
唐梨仰头看她,表情纯良又无辜。
别墅里泛着凉气,她的发梢处缠绕着一缕淡香,不在意时会在心尖挠痒,特意去寻时又溜走,只余下若有似无的烫。
楚迟思忽地一笑: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她倚靠在沙发旁的台灯桌上,指节搭在木桌边缘,轻轻地敲了敲,嗒嗒两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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