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分明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之前的循环中,楚迟思的信息素从来没有爆发过,虽然有过剧烈起伏,但最终都被她控制下来,没有让攻略者占过上风。
系统说:如果你趁这个机会深度标记她,对之后的攻略会有很大的帮助,不是吗?
唐梨没有立刻回答。
握住门把的手绷得极紧,骨头一节节抵着皮,棱角分明,死死地用着力,几乎要绷断。
片刻后,她倏地松手。
唐梨笑容如常,懒声说道:你想,楚迟思如此厌恶我,我不觉得标记她会对攻略有帮助。
系统说:先X后爱嘛,小说里都这么写。
也许吧,但对楚迟思来说行不通。唐梨抿着唇,声音冷了点,我不认为违背她的意愿可以加快攻略进度。
系统撇撇嘴:好吧,目前你说了算。。
唐梨并没有急着进去,她等抑制剂完全发挥效力后,腺体温度彻底散去后,才敢推开房门。
楚迟思,迟思?
她从门缝中探出半个头,小心翼翼地喊道:我听到了声音,出什么事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从手里摔出来,一路滑到门口处的M1911。
唐梨将它捡起来,右手搭在一个熟悉的零件上,刚想拧动,却停止了目前的动作:
系统,帮我找一下拆卸的方法。
系统别的不说,在查资料上还是挺迅速靠谱的,唐梨照着图片上的指示,咔咔几下就将危险武器给拆了个支离破碎。
楚迟思是从椅子上摔下来的。
她侧身躺在地面上,周围还有好几本跟着砸下来的书,页面哗啦啦翻开,纸张散了满地。
平日里柔白的皮肤,此时浮着一层淡淡的红色,西装外套被随意弃置在桌上,楚迟思身上只剩了那件单薄的白衬衣,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她眼眶微红,长睫润着湿意,眼睛水汪汪的,挣扎地抬起一丝头,看向唐梨的位置。
这副模样看上去又娇又柔,恰似一块软绵绵的小糯米蛋糕。
只可惜,里头塞得全是冰渣子。
楚迟思死咬着唇,看着可凶: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唐梨向她晃了晃手里的零件:不好意思,已经被我拆干净了。
楚迟思:
你!她一口气没接上来,转为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咳,咳咳。
水汽模糊了眼睛,一层白雾般罩着视野,朦胧之间,只能看到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鞋尖。
手被人轻轻握住,干燥,温暖,紧密贴合着自己的肌肤:楚迟思,深呼吸。
褐金色的长发垂落,簇簇地划过肌肤。
她竟然会觉得有些像是阳光。
唐梨跪坐在地上,紧握着楚迟思,同时用另一手探到自己的口袋,拿出空的包装袋来:放心,我注射过抑制剂了。
楚迟思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声音藏在喉咙里,染着火星滚了一遭,又被悄悄地压了下去。
温度逐渐、逐渐吞没了理智。
指尖划过衬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滚烫温热的气息倚在怀里,她像是要被人拆碎了,浑身都颤抖着,猛地攥紧指节间的衣物。
这并不是一个拥抱,而是溺水者死死抓着浮木,才能博得片刻喘..息,而那木块浮浮沉沉,又将她重新撞入泥沼。
Alpha信息素覆在皮肤表面,隐约渗入零星温度。稍微缓和了些许磅礴涌动的暗流,只不过,还不够。
我我恨你。
楚迟思剧烈呼吸着,倚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一下接着一下,将滚烫的温度灌入衣领:我恨你。
唐梨垂着头,嗯。
她甚至都不敢去拥抱对方。
信息素在空气中肆意冲撞,紧攥着衣服的手指松了一点,唐梨侧过头,伏在怀里的人好像在不止地颤抖着。
一通胡闹般的纠缠后,唐梨的衣领被拽开了些许,锁骨漂亮纤长,隐没在长发凌乱的影子里。她低着头,轻轻拍了拍楚迟思的背。
肩膀忽地传来一点疼意。
齿贝覆在青色的血管,发狠似的向下咬,可是楚迟思早就没了力气,轻轻痒痒的,连血丝都没有见到一星。
她的呼吸零落得不成样子,如同将谢的花。被咬过的地方染上湿意,耳后传来的声音沙哑干涩:不许碰我。
指节慢慢抚着长发,嗯。
楚迟思仍旧紧拽着她,Alpha信息素散在空气中,静悄悄地在身侧流淌,糅杂着一缕温柔而缱绻的气息。
铺了满地,落雪一般的梨花瓣。
悄然间,有一个人站在楚迟思身后,它的面容朦胧,身体像聚拢起来的白雾。
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却无比清晰地存在着。
那声音从亘古之处传来,阅读书写在骨骼深处的文字:这是易感期,你不该压制自己的生殖本能。
它是一个有名字的存在。
楚迟思给它取名为雾,大部分将它叫做生物本能,有些人称它为先天行为,有人则说它只是遗传下来的记忆而已。
或者,用更加学术性的用词来解释,它是根植于所有人意识之中,客观存在于脑海里的沉淀物:
【集体潜意识】
它贴合着楚迟思的耳廓,悄声说:你在期待着被标记,身体在期待着被满足,这是身为Omega的生殖职责。
雾气包裹着身体,比恋人还要亲昵,一丝一缕融入血肉,结成细密的网,模糊了她的神智。
楚迟思,你能听得我在说话吗?
声音穿透了雾气,与平时说话时那有些懒散的语调不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明显的焦虑与不安。
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
楚迟思猛地一激,从混混沌沌中捡回些许意识,她的手被唐梨握得有些疼,却无端端令人多了几分安心感。
唐梨皱着眉,额上有些薄汗:照着我说的去做,深深呼吸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来。
咳,咳咳。
楚迟思无力地低着头,沁冷空气灌入肺部,竟然真的让人好受了些许。
信息素并不是实体,你不能想着去控制它,就像你没办法拦住流动的水。
唐梨认真地说:你需要放松一点,将信息素释放出来,不能一直紧压着自己,这样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
楚迟思声音沙哑:你在做什么?
唐梨哭笑不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连抑制剂都注射过了,正在试图帮助你。
楚迟思抿着唇,不说话。
唐梨也不知道她是放弃反抗了,还是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总之身体确实放松了下来,软软地靠在自己肩膀。
那颗脑袋挨着自己,跟着呼吸一点一点,唐梨只要低头就能看她微红的鼻尖,染着水痕的面颊,还有垂下来的睫毛。
毛茸茸的,很乖很可爱。
她的呼吸声很乱,每一下都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地吹在脖颈处的肌肤上,顺着微敞领口溜进去几缕。
又麻又痒,如细小的电流窜过身体。
楚迟思垂着头,毫无防备般紧贴着自己,尽管隔着两层衣衫,那肌肤触感仍旧温热、柔软的不可思议。
仿佛轻轻一揉,便能流淌出香甜的花蜜。
馥郁的香弥漫在空中,静悄悄地涌动着,唐梨能够听见她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将自己的心也搅乱了。
后颈处又开始烫,隐约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唐梨用手压着腺体,长长叹了口气:我可能还得再去打一针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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