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调用路径,读取数据中】
【数据读取成功,请您注意查看更新】
注意事项:
1:相信她
2:保护她
3:带她离开这里
4:不要相信其他人
5:要牢记,你一直爱着她。
海水四溢开来,绵密地将她们包裹其中,呼吸凝成了细小的气泡,向头顶涌动着,与湛蓝的天际融为一体。
而她们一同坠落,坠落,溺在深邃无边的海底,鼓膜灌满了水,耳畔都是朦胧而温柔的暗响。
【你会接住我吗?】
【当然。】
哪怕已经很深了,唐梨仍旧能看见一点海面上的光,明亮温暖,像是她们床头那一盏小小的海螺灯。
思绪逐渐散开,被另外一个意识所占据了脑海,那些画面与声音向她涌来,陌生而又熟悉,在耳畔窃窃私语着,吐露着最为深沉的思念与情感。
起初是乌沉沉的黑暗,那是别墅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夜色转为密密麻麻的黑色数字,那些公式整齐地罗列着,将纸张填得满满当当;黑色逐渐褪去,深紫与安蓝交错,铺成了梦一般的晚霞,她被爱人牵着手,说什么也要去拍几张照片;
晚霞被永远地定格在照片中,日落时那热烈的炽红,是小木屋间燃烧的壁炉,有人从背后抱住她,褐金长发拂过耳尖,挠得她又软又痒;眼前都是那灿烂的颜色,微风将长发扬起,有个小孩坐在研究院高高的墙沿上,向着自己看过来。
那个小孩掉了下来,砸在她的身上,很轻,也没什么重量。金发毛绒绒地散开,她眼睛也是浅色的,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你为什么要接住我?
漆黑、秋灰、棕褐、深紫、安蓝、炽红、白雪,所有的颜色,所有的记忆交错着、融合着,定格在一片灿烂的金色。
最终归于
寂静。
【IOError:没有相应的文件和目录】
【数据读取失败,检测到意识体源文件缺失,无法追溯,绑定已自动失效,请重新设定后再尝试开启镜范。】
【主控人尝试登入,检测验证码中主控人登陆成功,请输入指令:】
【指令已接收,请查看更新】
注意事项:
3:和她离开这里【更新】
眩晕感持续了许久,撕扯着肺腔中本就所剩无几的氧气,她咳了好几声,唇边溢出一滴血液来,啪嗒砸在地上。
楚迟思醒了?
银皱起了眉心,第一时间看向倪希桐:你不是说她的意识和镜范绑定了吗?
倪希桐说:我怎么知道她怎么解绑的,天知道镜范的代码有多复杂,没准她给自己开了个后门呢。
银蹙紧了眉,不悦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锁定在不断咳着血,脊背颤抖的楚迟思身上。
长靴踏过地面,踩皱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纸张,窸窣声响灌入耳廓,让她缓缓地抬起头来。
楚迟思仍旧被束缚着,墨发簌簌垂落,衬得面色愈发苍白,似一片被绑在绳索间的落叶,一碰便会碎裂。
她微仰着头,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轻声说:我醒了,你很失望吗?
还是说,我死了之后的样子,和我的母亲楚博士,和你的楚怜更为相似?
楚迟思微笑着说:很可惜,你没能救得了她,也就只能折磨我了。
寥寥几字比刀刃还锋利,直扎入银的肺腑间,又或许银终究如愿以偿,用三万次循环造出了一个疯子。
与楚怜相似的一个疯子。
长靴踏过长廊,在她的身后,北盟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五枚星星缀在头顶,缀在她的胸前。
唐梨一边跑一边换衣服,长发全都乱了,她急匆匆地往对讲中吼着坐标,把肩带与腰带扣紧。
派派抱着一堆文件,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后跑:少将!少将你慢点,我要跟不上了!
迟思就算了,你们两个怎么也跟着懒洋洋的,平时都不多运动一下?这才几下就跑不动了?
唐梨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向前跑,声音异常冷酷:给我抓紧时间!
派派泪流满面,跑得气都快没了。
北盟星政的停机坪早已准备好了数辆运输直升机,两支Alpha队伍排列齐整,等待着唐梨两人的到来。
雪山阵服不同于少将制服,腰际与腿侧都系得很紧,她本就高挑偏瘦,黑色长靴踩着地面,稳稳当当地站在风中。
A队跟着我走,唐梨吩咐说,B队分成两支,从左右翼包抄。
简单两个指令,队列齐刷刷地应好,随着运输机逐渐被填满,唐弈棋也匆匆赶到了,拦下了正准备离开的唐梨。
唐梨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怎么?
尽量将银带回来,唐弈棋的声音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她是南盟的高层,不能随意处决。
唐梨听着,扑哧笑了。
螺旋桨嗡嗡运转着,激起湍急的气流,金发被狂风拂逆而起,四散着翻涌开来:你是说抓活的?
唐梨笑意既轻又浅,声音懒懒地浮在半空中,几乎要被那巨大的轰鸣声掩盖过去:
废话,当然要活的。
作者有话说:
海洋水镜:#55章
床头海螺灯:#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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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小楚立大功!!!
其实小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象征着楚迟思最纯粹的求生意志,不被对唐梨的感情所干扰,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我方派出甜梨同学,下章一鼓作气,直接把老婆捞回来!!
第88章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细密地覆在窗沿与屋顶,玻璃因为温差而凝出霜纹,远远看着像绽开的花朵。
比起窗外宁静的雪景,窗内则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喧闹而杂乱。
因为突然而来的命令,基地人员都在忙着收拾资料,能带走都带走,带不走则要立刻销毁。
楚迟思被锁在椅子上,手腕被固定着,细针埋在静脉中,正滴答,滴答,维持着她的生命。
银垂头看着她,楚迟思也望过来,那一双眼睛幽黑而深邃,与她的母亲像到了极点。
【你救不了楚怜。】
【你就只能折磨我了。】
轻飘飘几个字,让银的脸色变了变,淡色的眼瞳微微凝起,像是蒙着灰尘,颜色晦暗的水晶。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在楚迟思面前俯下身,掂起了那一条细长的输液管。
银掐着管道,然后倏地一拔。
输液针黏连着胶布,猛地从她手背上被撕扯下来,细针划破皮肤,带出一串细密血珠。
嘶!楚迟思吃痛,咬紧了唇。
血液顺着手背滑下,浸湿了拘束服的袖口,沾染在禁锢着手腕的金属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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