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一片死寂。
大概隔了十来秒,钱潜捧腹大笑,要不是还得给四五岁的妹妹做榜样,他是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钱潜眼泪都给笑出来了,边说柏渝是女装大佬,边翻出手机,要拍下此刻的柏渝。
甚至还挤眉弄眼道:女仆装哎!柏渝,柏哥,我们宣阳街一霸,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个女装大佬!哈哈哈哈,快,摆个姿势,我拍下来,让所有人都瞧瞧!
哈哈哈哈,日,还他妈怪好看的!
柏哥,你有这爱好,怎么不早说啊?笑死,早点让咱们大伙儿知道,就可以伪装成我们的女朋友,给兄弟们撑面子啊!
话音刚落,钱潜余光瞥见了没戴眼镜,眼神凛冽的陆子期。
钱潜跟摁了暂停键一样,卡在原地,连笑声都凝固了。
完了完了,玩笑开猛了,惹到柏渝身后那个生人勿进的猛兽了。
钱潜身体卡在原地,脑子却转得飞快,想着该怎么讨柏渝欢喜。柏渝高兴了,他身后的猛兽,就不会找他麻烦了。
很快,在妹妹低嘲傻瓜哥哥卡住了的时候,钱潜哈哈两声,说:那什么,柏哥,你这衣服赶明儿借我穿穿?怪好看的。
原本因被钱潜嘲笑穿女装,又羞又丧的柏渝:!
钱潜,你喜欢穿啊?!
钱潜当然不喜欢穿,但他不得不哄柏渝高兴,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进陆子期早就准备好的,报复专用的陷阱里。
于是钱潜昧着良心说:哪个男人不穿女装?!女装大佬,男人的梦想!
柏渝眼睛唰得一下亮了。
没错!做女装大佬!男人的梦想!
柏渝摘下口罩,哈哈两声,说:对吧对吧!女孩子的衣服,特别好看!如果你也想要穿的话,我
话还没讲完,陆子期冷不丁插嘴,说:柏渝,你比钱潜高一截,他穿不了你的。
钱潜感动不已,还好还好,这位大佬没让他陪着柏渝一起穿。心里庆幸,面上则十分遗憾的说:是啊,柏哥,你高我一个头呢!真遗憾,我穿不了呢!
妹妹掏出零花钱,塞给掉眼泪的钱潜,说:哥哥,别哭了,给你钱,去买吧!
柏渝也掏出十块钱,放在钱潜掌心,说:我给你资助十块。
随后爽朗一笑,道:钱潜,去买适合你的女装吧!下次,我们一起穿!
陆子期拿出一百,塞进钱潜手里后,别有深意的说:买件合适的,晚上穿着过来找柏渝。
讲完,就领着柏渝走了。
柏渝踩着滑板,边滑边回头朝钱潜招手,说:晚上见啊!钱潜,我们一起开女装大会!
钱潜裂开了。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哄柏渝开心,夸就完事儿了?做什么将男人的理想,就是做女装大佬呢?
搞得现在把自己赔进去了!
钱潜跪地,哐哐撞地,同时跟念经似的喃喃自语:我是蠢货,我是蠢货
妹妹静看了十几秒后,点了点她的小天才手表,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张嘴就说:妈妈,哥哥坏掉了!
走远的柏渝,已经没了起初那种羞耻感,他现在非常自信。
觉得女装的他,超酷!
陆子期:
因一时心软而不许钱潜嘲笑,就导致这个惩罚变质了。
完全不羞耻,反而还觉得穿女装特别酷的柏渝,以后指不定会巴不得撒谎犯错。
冰场,很快就到了。
恒子行率先看见穿女仆装的柏渝,他愣了几秒,然后我草一声,说:哥们儿,你这衣服,也太酷了吧?!
柏渝骄傲的挺胸,说:是吧!我也觉得超酷的!
不仅是恒子行对柏渝的女装大肆夸奖,还想抢穿柏渝的女仆装,冰场上其他师兄们也很兴奋。
就连恒子行他爸,冰场教练,看起来像个靠谱成年男人的恒远,也朝柏渝竖起大拇指,说:很不错!以后师父给你搞件女仆装的考斯滕!
不过,爱徒啊!你的技术水平要配的上这件衣服啊!来,我们开始今天的练习吧!
柏渝气势十足喊:昂!
陆子期:
规矩果然得更改了。女装已经不能让柏渝羞耻得不敢再撒谎了。
可是换成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柏渝一天的训练结束了,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柏渝啊,是单细胞生物,让他感到羞耻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另类的完美无缺啊。
下午六点多,陆子期刚在更衣室里,强制让柏渝换下女仆装,外头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了。
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被迫穿上正常衣服的柏渝,丧的一批,和之前排斥大白天穿女装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丧,完全是因为陆子期不让他穿女仆装了。
柏渝搓了搓手臂,说:陆子期,我好冷,那个女仆装,是长袖,长裙,给我穿吧?
陆子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柏渝,你又撒谎了。现在是下雨,但气温依旧很高。
确实不冷的柏渝,嘿嘿笑道:陆子期,那你要惩罚我吗?嘻嘻嘻,惩罚我穿女装吧!
不,陆子期将柏渝心心念念的女仆装,装进了袋子里,同时给了柏渝一个通知,在你对女仆装不再排斥,甚至觉得穿女装很酷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柏渝有种不太妙的预感,问:什、什么决定?
陆子期抬眸,一字一顿的说:关于撒谎就得受惩罚这个规矩,要更改一下了。着重更改,惩罚的内容。也就是说,以后我们之间,谁撒谎的话,惩罚内容不再是女装了。
柏渝啊了一声,蹲在地上,痛苦抓头,同时叭叭道:要改掉啊?哇,我感觉这个挺好的啊,最近我觉得这个超酷啊!
陆子期拍了一下柏渝的后脑勺,说:就是因为你觉得这事儿很酷,才得改,不然这不叫惩罚,叫奖励了。
柏渝呜了一声,认命一样,说:那要换成什么惩罚?
陆子期说:还在考虑中,今晚会告诉你答案。会立即用于你身上,毕竟你刚才,又撒谎了。
柏渝头皮发麻。
虽然暂时还不晓得惩罚究竟是什么,但也正是这种未知,才叫人恐惧。
不过柏渝向来对恐惧的事物有逃避心理,他哼唧了一会儿后,起身抱住陆子期,像背后灵一样趴在陆子期背上,转移话题的说:陆子期,陆子期,我肚子好饿,要吃饭了。
陆子期当然知道,这是转移话题,逃避惩罚一事,他也纵容,反正到晚上,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他领着柏大狗勾渝,拿着早就买好的伞,准备找地方吃饭。
刚撑开伞,准备离开冰场时,一脸沉寂的恒子行从里面走出来,伞也不打,就往雨里冲。
柏渝哎了一声,喊:恒子行,你没伞吗?我们可以借你一把。
恒子行在雨里回头,整个人好看得不可思议。但说出来的话,就有点蠢了。他嘿了一声,竖起拇指,说:真男人,就是要坦坦荡荡!伞?我不用!
说完,真坦坦荡荡的走近雨幕中。
柏渝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伞,又看了看走远的恒子行,然后收伞,说:嘿嘿嘿,那我也
陆子期撑着伞,站在雨幕里,颇为冷淡的说:柏渝,淋雨会感冒,这种事你不知道吗?学恒子行那种犯蠢行为,你是想被收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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