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小叔死了。”
邢应苔小叔名叫崇善,四十岁,事业有成。虽然他比邢应苔大了将近二十岁,但邢应苔和他感情甚好。当然,那是那件事发生之前了……
后来听说崇善生了病,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好像挺严重。陈半肖几次听到邢应苔的母亲给儿子打电话,叫他去看看小叔,邢应苔都敷衍答应,从未去过。
陈半肖以为他对崇善没什么感情了,可现在看看,发现其实也不是。
陈半肖问:“你去不去参加他的葬礼?”
邢应苔点点头。
“我把车借给你吧。”
“……不,我坐公交车去。”
现今崇善的灵体就安放在他私人的别墅区内,等待明天送去火化。
邢应苔赶到崇善的家里,发现父母和弟弟已经到了。邢应苔朝父母那边走去,就听到母亲低声问:“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邢应苔应了声,没想好怎么回答。幸好父母也不在意邢应苔要说什么,他们左右将他包围在中间,带着弟弟在崇善的后花园里慢慢走动。尽管压抑着,但他父母眼神里有种微不可察的欣喜。
邢应苔知道父母是什么意思。
几年前崇善在临近邢应苔学校的地方买了这套房子,做了公证说死后要留给邢应苔。如今人果然死了,可不就应该把这里改成邢应苔的名字吗。邢家父母看这别墅装修精致、美轮美奂,怎么能不欣喜?
邢应苔没说话。眼扫去,偌大的花园里堆满送来的花圈,邢应苔手中空空如也,尴尬感加强烈。走近房子深红色的大门前,邢应苔听到里面传来安魂的音乐,和隐隐的哭泣声。
邢应苔呆呆地看着那扇门。这扇门他从未踏进,光是在这里,邢应苔都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想法,似乎这切都是骗局,是崇善想把他骗过来的谎话。
为什么呢?
邢应苔镇定心神,推开大门,就见里面摆了口透明的棺椁,旁边整齐的放着几张凳子,有位打扮得体的中年妇人坐在那边,放声哭泣,旁边还有另年轻点的女人,握住妇人的手。
邢应苔静静地走了过去,透明的玻璃下,他看到崇善的脸。崇善表情平和,像是睡着了样,似乎是化过妆,看着有些怪异。
邢应苔怔怔地看着崇善,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有点恐惧,因为这里阴嗖嗖的,还很潮湿;又有点期待,好像下秒这个男人就会坐起身,露出笑容。
邢应苔没有坐下来,而是上前步,他走到崇善头边,仔细看了两眼。
眼角两颗细小的痣,这的的确确是……崇善的遗体。
那打扮得体的妇人迟疑着停止了哭泣,悄声问旁边的女人:“这是不是邢家那个……?”
女人点点头。
妇人皱眉,讽刺道:“他怎么会来?”
女人‘嘻’的笑了,反问:“怎么不会来?崇善早就做了公证,说遗产会分给他。你看,这么年没联系。说有他的遗产,还不是眼巴巴地跟过来。”
邢应苔的出现很突然,尤其是他还到了崇善的灵体前,加引人注目。
听女伴这样说,那妇女下子怒了,她深吸口气,起身,指着邢应苔,颤颤巍巍的手又扫了下邢家父母,连邢应苔的弟弟也没忘。
“你!你还有脸来,快滚,你们都滚!”
邢应苔的母亲脾气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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