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很勉强地眯着双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
“看什么,”程砚说,“快爬过来。”
池雾还真就打了个哈欠,往前爬了两步,脑袋一歪,枕在了程砚腿上。
“……”程砚动了动腿,“起来。”
池雾像是睡死过去,枕着程砚的腿一动不动。
晚上他们约好轮流守夜,防止又开启大逃杀,程砚昏昏沉沉睡到半夜,被飘飘拍醒,接替守夜。
“起来,腿都给你睡麻了。”程砚推推池雾的脑袋,见他没反应以后直接抽走腿,池雾就摔在地上。
池雾脑袋磕了块小石头,疼得喊了声“啊……”。
“叫成什么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些什么。”程砚说他。
池雾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真摔疼了,爬起来的时候小声抱怨:“可是我的腿也好麻……”
程砚眉头没
来由地皱起来,但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池雾受伤自己会控制不住地皱眉。
“是有野兽过来咬人了吗?”池雾迷迷糊糊问。
程砚用长树枝挑旺了火堆,在静谧深夜里发出噼啪声:“是啊,你最好摸摸自己手脚还在不在。”
池雾真就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在就好了。”
他顺着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压在程砚腿上的左边脸是热的,暴露在空气里的右边脸是冷冰冰的,恐怕这些穿着清凉的队友都不好受。
而且第一天就死了两个人,在了解天梯基本情况后,能坦然睡着的,就更少了。
“你要守多久?”池雾问他。
“一个小时。”程砚说,“怎么,你想替我守半小时?”
“我不要。”池雾起身,瘸着腿:“腿好麻啊……”他走到池子边伸了个懒腰,然后捂住羽绒服哆嗦着站了会儿。
四周连风声都无,火堆烘出来的光是黑夜里唯一温暖的存在,渐渐的,那些不大安分的人也都沉了心下来努力入睡。
五分钟以后,池边忽然“咚”的一声。
程砚立刻起身,发现池雾原先站着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小小白弹了起来,以为野兽过来,惊恐地用仅有的几片叶子裹住自己。
程砚用腿踩乱杂草,吼了声:“池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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