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看到这幕场景后，撇了撇嘴，“行了，走吧。”

……

沈长宁在他们离开后跳下了枯井，他想将沈长生带上来，用了许多方法，结果都不行。

他终于意识到，就像自己先前陷入了回到现代的幻梦中，这里，是另一个人的幻梦。

当然，这场幻梦的主人他也猜到了。

这场幻梦是给沈长生织就的，想破梦，只能靠他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时辰，沈长宁就站在一边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深陷魇梦里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孩童终于被冻醒了。

他一个人呆在井底，井底又黑又湿，孩童很害怕。他试着站起身来，去触碰湿滑的井壁，然后不小心摸到一个周身滑腻冰凉的东西。

孩童低下头。

这时，正巧有一缕清冷的月光穿过树梢，直直照进井底，照到孩童的手边。

孩童终于看清了手边停着的东西，那是一条一指粗细的蛇。

它仰着三角的头颅，“嘶嘶”地吐着红信子。

“啊。”孩童哪里见过这种情形，他短促地尖叫了一声，眼睛里布满了惊惧。

他甚至往后退了退，但后面就是井壁，他退无可退。

那条蛇因为他的动作，蛇头偏了偏，毒牙一下咬在了孩童右手的一侧。

因为疼痛，孩童将手缩回，那条蛇也被甩飞。

沈长宁看过去时，孩童的手已经肿得很高了，那片的皮肤都变得青紫。

太疼了，孩童几乎晕厥过去。但又因为太害怕，他只得强撑着。

原先那条蛇又慢慢靠近孩童，它在黑暗里伺机等待，抓住一个机会后，它迅速攀上孩童的脖子，然后绞紧。

孩童被抑制住了呼吸，很快脸色涨得青紫，几乎快断气。

沈长宁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却无能为力。

他的手紧紧握着诛邪，挥出一剑，连剑气都不曾泄出来，他的眉愈皱愈紧。

情况又突变，也许求生的意志太强，被勒得再无法呼吸时，孩童双手使了力，将箍住自己脖颈的蛇扯开。

一只手死死捏住蛇头，将蛇头狠狠贯在了井壁上，又使劲碾了碾。

最后，蛇头变了形，也没了一点儿动静。

孩童喘着气，将蛇丢在离他较远的角落，他自己慢慢退到一旁靠着墙壁坐下，紧紧环抱住自己。

“娘。”

又过了很久，沈长宁以为孩童睡着的时候，却听到了他的呓语声和啜泣声。

沈长宁心里升起难言的酸涩，他第一次见沈长生时，沈长生便是这样。

当时他救了他，这次却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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