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无法将眼前锦衣华服的贵人与当年撒娇淘气的三弟相b,一别十几年,如果不是他脖颈上的小小胎记,哪里还认得出来。
俞笙将人领进院子,搬了木头墩子让人坐下,将顾轻带来的东西放下,才拿了片刀,将挑拣好的草药放到院中半人高的石案上,切制药草。
渭玉几次想开口,碍于顾轻在场,不好多言,顾轻怎会不知他的性子,想着俞家这小小一座茅草屋,也住不下他们一行人,就打发仆役去县城寻个落脚之地,自己找了由头到外间走走。
渭玉此时已是百感交集,盯着二哥冬衣上的重重补丁,心中酸楚,问起往事,二哥也只是浅浅说几句,又问起往日托同乡带的家书并一些银两,才知那同乡从未回过乡,几年前将家人也接走了。
倒是那同乡黑心,自他登台起,日日攒着银两,每逢年节托那同乡带回家,却不知叫人昧了去。
问至娶妻之事,俞笙顿了下,转头看了他一眼,才淡淡道:“家中负债累累,也不好连累人家娘子跟着我们受苦。”
渭玉心中一喜,小心试态度探俞笙:“二哥可想结亲?”
俞笙头也不回:“还有些事尚未处理妥帖,结亲之事还是再缓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俞笙又听他那三弟开了口,一时有些讶异,侧身问他:“你方才说什么?”
渭玉被他瞧得头皮发紧,腿一软,像小时那般跪在地上:“二哥觉得妻主如何?”
俞笙皱眉,虽猜到渭玉此番回乡有所求,但从来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方才那女子,自不是山野之妇可b,姿容、气质、谈吐皆是上等,一观便知出身不凡,府中怕是夫侍成群了,正要开口拒绝,就被进院子的顾轻打断了。
初冬萧瑟,顾轻将这小小山村逛了个遍,才慢慢回转,这一进院子,就见渭玉跪在地上,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嘴里念叨:“又是作何,自己的身子怎地不爱惜!”
见俞笙皱眉,误以为两人起了冲突,对俞笙的态度自然冷淡:“俞郎君,在下夫侍身子弱,若是哪里唐突了郎君,也盼郎君念在这血缘之亲上原谅他。”
渭玉知她误会,一拉她手腕,忙岔开了话头:“二哥,大哥和四弟呢?”
俞笙转身继续炮制草药,自然接了话:“大哥去山中打猎去了,小漠去城里卖g货了,现在也该回了。”
话音未落,栅栏“咯吱”一声被推开,渭玉转头一看,正是之前遇见的少年与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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