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济轻轻笑,“妙,酌思公子雅人哉。”
自那次大相国寺别后,李度秋曾提过孟留君此人不可全信,梁济并不意外,因为梁澄的关系,他与孟留君走得挺近,不过虽然他在对方面前总是副毫无心机,喜怒形于色,信赖亲近对方的模样,但是梁济直觉孟留君对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待他如幼弟爱护有加。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交好孟留君,毕竟越赫长公主在明元帝面前很是说得上话,孟留君本身又是江南第庄流泉山庄的庄主,钱庄遍布天下,钱,泉也,如流泉然,正是流泉山庄名号所来。
这朝中关系的经营,哪项脱得开这黄白之物呢,以往有梁澄的牵桥搭线,现在却只能靠他自己了。
三人之后过从愈加密切,却是后话。
今夜,万家灯火,户户团圆,聚作处共同守夜,然而有人注定无法度过个安稳平静的佳节。
正月初,年之始,朝中却漫上层紧张的气息,盖因除夕当夜,原本勒令禁足府中的四皇子,醉酒后强闯出府,却意外落马,被马蹄当场踩死。
梁济听到这个消息时,脑中第个浮现的画面便是八皇子倒在血泊中的惨状,想到昨夜二皇子在提到四皇子时,六皇子微抖的指尖,梁济心中闪过某个猜测,向身边之人吩咐了几句,便去见李后。
朝中的诡谲暗涌,却与远在九华山的梁澄无关。
施针头月,需每日不间断,到了第二月,七日方回,这日,梁澄和念收拾了番,离开这处与世隔绝的崖洞,回到青阳县。
下山后第二日,便是元宵节,青阳县满城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凤箫笙鼓,人影浮动笑语喧,雕车宝盖香满路。
梁澄何曾见过这等市井繁华,路上左顾右看,神色间满是兴奋,念走在他身边,路上护着他不被人碰到,嘴角直缀着抹柔和宠溺的笑意。
街上游人如织,街道两边搭着山棚,卖小食的,卖脂粉的,卖各种小物件的,还有表演奇术百戏的,吆喝声,嬉闹声,叫好声,各种声音交织在起,热闹非凡。
梁澄来到个捏糖人的摊子前,摊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伯,双手如飞,片刻就捏出个俏生生的人像,递给面前的黄裳姑娘。
“姑娘,你的糖人。”
“好像啊,谢老伯。”那姑娘接过糖人,身后的婢子为她付了钱,梁澄侧头看,那糖人的五官和本人并不很像,但是神韵肖似,乍看之下,竟像了七八成。
梁澄心头有些意动,于是道:“老伯,给我也来两个。”
“啊!”那女子转头,就见到身边了个俊俏公子,眉似远山,目若墨玉,犹似画中人,张小脸,顿时红了大半。
梁澄以为自己吓到对方,于是歉然笑,道了声“抱歉”。
那姑娘摇了摇头,脸颊红了,扭捏了会,低头转身离去,落下方绢帕。
梁澄正要俯身捡起,却被念止住了,梁澄不解,疑惑地看向念。
念还未开口,边的老伯就“嚯嚯嚯”地笑了起来,“这位公子,那姑娘对你心生恋慕,这才留下绢帕,你若有意,便可借着还手帕的由头,好成就桩美事哇。”
这种说法梁澄倒是头回听说,闻言便有些尴尬,他觑了眼身旁的念,道:“师兄,我之前不知道,我、我没那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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