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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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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疯[快穿]作者:青骨逆

第13节

萧奕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瞥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众人边打边退往秘境出口,靳雨青手持司南在前开路,萧奕持剑在队末压阵,中间有力气尚足朝气蓬勃的青年弟子维持秩序,安抚众人,让大家安心宁息。

齐思思首尾照应着,凡有谁要走不动的都上去帮扶一把,还屡屡跑到前面来与靳雨青说两句话。

最后老弱病残浩浩长队摸索到一口井边,往下一探,还能见到水色,不是枯井。司南灵杓直指井口,灵器所示一般不会出错,就像当初进这秘境时,司南让他们跳崖一样,这回不过是要跳井而已。

靳雨青不疑有他,当即朗声,让大家有序跳井。

众人:“……”

见又是无人肯做那第一个吃瓜的同志,靳雨青心里着急,直接一脚把井口站着的某位青年给踹了下去,探头一瞧,他下去后并未激起水花,而是在那之前就被一个蓝光阵给传送走了,便有了数。

回头一撩袖子:“下个踹谁?”

齐思思帮道:“这下面确实有一个阵光,大家不要怕,先让无法行动的离开,尚且能战敢战的留一留,沅清君还在后面替你们浴血奋战呢!”

说罢向靳雨青一笑。

靳雨青踹人的脚步不停,心里却犯嘀咕:“不是吧,这丫头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意思吧!这可是沅清君的妹子,被我抢了不会出什么事吧……这什么破剧情?到底什么破剧情?”

这边萧奕一剑一个,什么魔物都近不了他的身。随着离开秘境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魔物也就越来越少。剑上灵光流转如虹,劈开最后一只猛兽后,恍惚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他回头,看见正向自己奔来的靳雨青。

只来得及匆匆将剑归鞘,就被对方撞了个满怀。听见他扑在自己肩头大喘气,似是累极了。萧奕屡次抬了抬手,最后犹豫地落在靳雨青的背上,顺着抚了两把。

“怎了?”萧奕问道。

靳雨青抬起头来,笑靥满面,因着战斗而脸色红润,眸中盈盈似水地望过来,他牵起萧奕的手道:“他们都已经从出口离开了,现在就剩咱俩了。我们也走吧,阿奕?”

萧奕迈开的步子迟缓了一瞬,望着他的后背楞了楞神,随即回过神来跟上去:“嗯,走吧。”

晃悠悠走了一会,萧奕忽然开口唤道:“莫枫。”

“嗯?”

“你的狂浪呢?”

他随口应道:“什么狂浪?”

萧奕静静沉默了片刻,“没什么。”

靳雨青哦了一声,转过身来笑了笑,双手揽上沅清君的肩颈。他往前走一步,萧奕只好向后推开一步,这样你一步我一步地,两人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树干。

“阿奕,既然他们都走了,你陪我在多呆一会吧?听说这秘境里有不少宝贝,能助我修为。”

萧奕道:“你想要什么宝贝,我沅清峰上亦有不少,都给你就是。”

“这么大方呀!”靳雨青舔着唇挑笑,眼角晕开似一团桃花儿色,手下一柄黑金灵扇倒拿着,伸进沅清君的领口当中,似触非触地挑开他的衣襟,意味缠|绵道,“那我想说……要你这个宝贝呢?”

沅清君凡心一动,面上却不显,但眼底的波涛汹涌却是谁都能瞧得出来。

“你说要,要便是。”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第43章被雷劈傻的仙君13

萧奕被一双白皙细腻的手推顶在粗糙的树干上,衣带解开,露出大半胸膛。微凉的黑玉扇柄挑|逗似的在脐腹肌肉上来回勾画,仿佛是在丈量什么。

他许久不曾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萧奕伸手揽上靳雨青的后背,沉声道:“在想什么?”

靳雨青勾唇笑叹:“在想……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

“相信”二字刚从唇齿挤出,黑玉扇柄向萧奕丹田处一斜,末端猛然刺出一根金针——他竟是想要直取金丹!针长三寸,在树荫缝隙中洒下的阳光里,可见针身上刻着诡异的符咒,上面流转着阴鹜的灵光。

“——萧奕!!”远处传来另一道焦急的呼唤,同样出自靳雨青之口。

揽在面前这个“靳雨青”背后的手正在疯狂比势,金符针没入丹田的前一刻,萧奕已成功结印,同时口中速速念道:“……凶秽消散,道炁常存;神刀一下,万鬼自溃!”

一张八卦大印从“靳雨青”背后结起,似一张庞大蛛网将他笼罩粘附,头顶以天地灵气渐渐汇出一柄青光灵剑,只差稍许片刻就能彻底成形,当空穿透颅顶!

“蛛网”内的人挣动了几下,虽未能挣脱但却并不害怕,反而阴森诡笑起来:“呵,赤阳剑印?你早就认出我了。”

一话未答,顷刻无欲剑祭出,萧奕举剑刺去!

不料对方却抢先一步,将黑玉扇柄上的金针用力插|入自己左臂中,臂上伤口迅速晕开一团血色,针上符咒与血相合也成一反抗符阵,与赤阳剑印上的灵力殊死争斗起来。

印上灵光一弱,“靳雨青”已趁机挣脱束缚,黑玉扇抛向萧奕抵住剑招,自己跳退后方。

萧奕未贸然追赶。

后面靳雨青追来,见他衣衫半开,形容颓乱,再想起自己方才所见之暧|昧情景,虽然心中明白但也不禁气道:“萧大叉,你好厉害!嘴上说着不许我跟别人讲话,自己却奇妙消失与旁人亲亲我我?”

萧奕张了张嘴,方要解释什么,却有一双不如刚才那个“靳雨青”白腻的手伸过来,替他系好了衣带,整理齐狼狈歪斜的衣襟。也发现对方指间有小小笔茧,当是常年握笔伏地研究阵法符箓的结果。

“看什么看,觉得不如他肤白细腻?”靳雨青瞪道。

“没有。”萧奕软下气势,“你细。”

此时,两人身后响起一串似嘲似讽的笑声,仍旧用着一张靳雨青的身形样貌,却做出一番靳雨青绝不会做出的狰狞笑脸,他捂着左臂,黑血兀自从他指缝间流下来。

靳雨青回身看过去,眸色微黯,音色低沉唤道:“小无常君。”

对方不答不应,只是怪笑。先是扯下头上发带,在左臂伤口上用力缠|绕两圈止血,才不慌不忙地从自己锦绣乾坤囊中拿出血光长剑,重新佩在腰间。一把血光剑,无需更多,就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

的确是小无常君白斐然。

他不知自己危难在即,却似讨教演技一般,向沅清君问道:“我自认对屠仙尊了如指掌,可你硬是不上我的当。是我哪里扮的不像麽?”

萧奕回眸看了看身旁的正主,开口平平淡淡说:“像。但是不是他,我一眼便知。”

白斐然掩袖笑了笑,分析道:“你身边这个——是个千年的老妖怪,话多啰嗦、又不思进取,你如果是喜欢他这样的样貌,就不若来我这儿,保准温婉体贴而且一个多余惹你心烦的字儿都不会讲,怎么样沅清君?”

“小无常君!”靳雨青插话,也与他对着笑,故意说,“你偷我阵符也便罢了,如今怎么还偷起我男人了?怎么修炼了几百年,修为不见长进,反倒学起断情山庄那招勾引人的技法了?”

白斐然不恼,讶道:“宗主,这难道不该怪你吗?”

靳雨青也奇怪:“你做这等好事,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哈哈!”白斐然鸷然收起温笑,缓缓推出腰间那把轻易不怎么出手的“血光”,剑上缠|绕的红色灵光比上次靳雨青所见之时已更加浓厚,好似整把剑器都是在血池中浸泡过一样。

他挑剑指着二人:“莫宗主,屠仙尊。你或许不记得自己还是个邪门歪道,是个千年化形的蛇妖魔修,可我投奔你的时候却着实是仰慕你的才华天资,如今你在做什么?与所谓‘仙门正道’谈情说爱,不惜生死营救那些纨绔世家弟子?你屡屡坏我好事,却不容我也坏一坏你的‘好事’了?”

白斐然怒气过盛,加速了伤口血液的流失,他从乾坤囊中取出一粒丹药吃了下去,又将另外的药粉洒在伤口上。身体轻微摇晃的一瞬,一道白影横贯而入,落地扶住他。

“斐然!”她唤的极亲密又极小心,眼神爱慕温柔,分毫不离小无常君。

白斐然皱眉,只冷声问道:“人呢?”

“都在那边,一个都跑不了。”阴阳山主道,美极的脸庞上隐现担忧。

坏了!靳雨青心道。

他见萧奕失踪,来寻时还有不少年轻力壮的修士没有离开。这些人心智较坚定,不会再引出大规模的魔物,他便全数交给齐思思组织了,却没想让阴阳山主钻了空子!

“好。”白斐然说了一个好字,却要迈步时,霍然脸色一变,猛地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一大口红迹喷洒在阴阳山主的胸|前白衣上,染透了外衫。

同时“血光”身上剑光浓郁,似是也应和主人一般,几乎从剑尖莫名滴下血滴来。

剑器映主,用剑之人灵力越厚修为越高,那么剑器上流转的灵光越是醇厚。正如沅清君所佩“无欲剑”,剑主清明无欲,灵光无暇青白,挥动间扫荡天地秽气。

而这把“血光”显然已是一把浴血无数的凶器,其凶悍程度应与其主人相配。但若其主无法完全控制此灵物,剑器就会反噬。

见此异象,靳雨青心中骇然,却幡然醒悟。

若这一切都是他所为,那么他秘密搜掠金丹期弟子,动用无形大阵将人困禁在深山密林当中,在人身上刻下改造过的无常归魂引,血阵,破碎的金丹……这些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确实是在试验。

——试验一种可以强行将他人金丹吸收,并化为自己所用的邪魔之法!否则以白斐然元婴期的修为,血光剑又怎可能有这般浓郁的灵光!

只是这种修炼之法纵然快捷神速,但到底是靠强行掠夺他人修为来助长自己,境界不得提升,却又将大量金丹灵力困拘在一方紫府内强行压制,其中过程难免痛苦激烈,不亚于被掠夺金丹的修士所承受之苦。

就像一个固定大小的盒子,偏要往里塞进更多本不可能装得下的东西。白斐然眼下所做正是如此,一有轻心,就很可能爆体而亡。

靳雨青想通后,问道:“白斐然,你修为已近化神了吧?”

白斐然甩开阴阳山主的扶持,笔直站立,喉间滚动压下一口腥甜,黑袖抹去唇颌上的血迹,仍是不回头地向前迈步。阴阳山主也祭出灵鞭,阻挡靳雨青二人的步伐,萧奕持剑挺护在靳雨青身前,与他两相对峙。

灵鞭道道打在无欲剑上,铿锵作响灵光四溅。只是同在金丹秘境中,谁也不能更压制谁罢了。

小无常君走出十数步,听见背后一声怒喝:“白斐然!你若当我们百年友谊不曾虚假的话,就此收手吧!你想做什么、要什么,哪怕是屠仙峰上没有,我也能五湖四海给你搜寻,何必这样为害别人、为难自己?!”

白斐然脚下一迟,站立良久深吸了一口气,反问:“我要什么?我要他们仙门世家所有人的命!你能允我吗?!”

萧奕,靳雨青:“……”

“宗主,便是念在我们相识相交一场,我不欲与你为难。这件事本来很简单——我杀我的人,你做你手不染血的魔修尊主。可偏生,你非要来调查飞花教的事,还把一个痴痴傻傻的沅清君引进了局。仙门宗首沅清君的金丹,抵得过这多少颗下品金丹,谁不想要?”

靳雨青:“……所以你故意让我们来寻秘境,又不加阻挠,不过是想连沅清君的金丹一起掠走。”

“不尽然,”白斐然冷呵道,“你若再不识趣,非要与那些‘名门正道’站在一起……不仅是沅清君,连宗主你的,也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白斐然!”

血光剑上勃然盈起红光,小无常君再不肯与他说上一句,飞身而去。阴阳山主也不恋战,随即隐去身形。他俩走的如此干脆果决,反倒让靳雨青略略吃惊。

他二人走后片刻。

天地之间忽然阴沉下来,遮天蔽日的黑云仿若大军过境,压向这一方山头。滚滚的魔气从乌云中散发而出,顷天盖地的铺压下来。在魔气最深处,雷电隐现,死气丛生。

一轮血日洋洋升起,在紧密墨色天空上正中高悬!

靳雨青与萧奕对视一眼,齐齐踏剑赶去,行至近处,才发现那当空一轮并非是什么血日,而是一方尚未张开的血色阵图,正似一只缓缓转动的齿轮,慢慢舒展开来,顷刻间就能覆盖此方天地。

阵下被捆绑着一群金丹修士,齐思思也在其中。除却之前那批未来得及跳井传送的,还有不知白斐然又打哪弄来的人,足足有百十来个!各个手脚俱软地歪倒在场中,力气稍大的用灵绳捆着,众人都用一种极其恐惧惊慌的眼神望着对面高崖上的黑衣青年——那个手握血光剑的假“屠仙尊”。

见此大阵,联系前景,不得不赞白斐然一句聪颖。

不知名秘境变化多端,他能捕捉到“心魔幻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率先将人藏匿其中,又以长久的血阵毁丹之景恐吓捉来的修士,使得他们早已对此血阵心生恐惧。

白斐然就是利用此心魔幻境的特点,同时引发数百人对血阵的恐惧,溪流汇成江海,凭空造出一个他独自绝不可能创造出来的遮天大阵。

正想对策之时,对面崖上的小无常君举起血光剑,开始画另一道符咒。

血光长鸣,场中百人亦痛苦哀嚎起来。

萧奕听见这剑鸣呼啸,忽觉丹田翻滚如沸,似有一只无形刀剑在紫府中剖划绞碎。刚开始时尚且还能抵抗,不多时就已脸色苍白,只能勉强拄剑立身,金丹上也遭蒙一层顽固魔气。

靳雨青一时不知该做何解,灌输灵力给他以缓解一二时,忽然想到:“是丹药!你吃过他给你炼制的丹!该死!”

而此刻那些丹药早就化进紫府了,哪还取的出来。可白斐然又是怎样,他一气吸收这么多的金丹修为,势必无法融合,只能爆体而亡。

萧奕虚弱道:“他怕是要证杀道强行突破化神期,在雷劫布下之前撕裂秘境空间,好把血阵引到外面去。”

靳雨青深呼吸,凝神思考片刻,沉声问道:“萧奕,你可还能驱使灵力助我布一反抗阵图?起码要比天上这一些的才行。”

沅清君闻言抬头看了看,眉峰微颦,无奈摇头。

“那你可还能再御剑一回?”

萧奕想罢,“可以。”

“好。”靳雨青肃目而言,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口吻,握住萧奕拄剑的手,道,“用你无欲刺我一剑。”

萧奕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胡说什么!”

靳雨青毫不退让,“血阵当以血来还,其中因果你应当比我更明白,若不如此,待白斐然阵成一切都来不及了,整个修真界都要遭殃!”

“莫枫你不要胡闹,无欲是把仙门灵器,生来斩妖驱魔。你是魔修又是蛇妖,若以它刺你,你还能活吗?!”萧奕一动真气,金丹蒙尘速度更是加剧。

“越是仙门上品灵器才越好,正能抵御这血魔大阵。”靳雨青捧起沅清君的脸,轻轻亲了一下他渐褪血色的薄唇,两唇分离时又如往常一样开起玩笑来,“沅清君,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大魔头,铁定能活个七八千万年,给你生一堆蛇崽崽。”

萧奕:“……不行”

靳雨青皱眉:“你且记住,我以最快速度冲下去画阵,到时你一定要眼疾手快,我一画完你就带我御剑逃走,不要恋战,走的越远越好。我的阵只有我能解,白斐然一定会来追杀咱俩。”

“此法太过危险……”

“萧奕,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真不是个男人,再过会你金丹都要碎啦!”靳雨青提起他的无欲,抵在自己胸口,“我实话跟你讲,作为一条千年大蛇,我有特殊的疗伤秘技,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很期待。所以快点吧,别墨迹!”

萧奕压根不想知道这世上有什么疗伤秘技会让人期待的。

然他还来不及把拒绝的话说出口,靳雨青已经自己朝剑刃撞了过来,灵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依旧那么沉闷。但当清雅一世的沅清君看见自己剑上染了对方的血,脑海里骤然一片空白,胸口剧烈疼痛起来,好像自己也同时被刺穿一样,心窝处紧皱憋闷的感觉是从未体会过的难受。

“不,莫枫……莫枫?”

等他从窒息中回过神来,靳雨青已经将长剑霍然拔出,化形成一条青鳞巨蟒,飞速向山谷中潜行游去。

——而自己眼前只余下一堆染了血的黑衣。

☆、第44章被雷劈傻的仙君14

天上血阵在层云黑布的衬托下显得无比诡丽,猩红的阵光投射在山谷里,修士们被一道道打下来的阴厉符咒所累,一时间痛苦哀嚎遍地,好似修罗地狱。

一只青腹黑鳞大蟒在高低参差不齐的杂草灌丛中窜行游|走,离的越近,越是被那一声声催魂似的咒念的头疼欲裂,金丹颤颤。

靳雨青化形的蛇腹上被无欲灵剑开了一条伤口,又被他自己以灵力催生血液源源不断地向外渗出。微微挑起的蛇头在草丛间摆动,计划着最快的路途,金色的眸仁一闪一瞬。

下一刻,草绿之中突现一只“离弦之箭”,冲进东倒西歪的人群中!

他飞快地按照脑海中阵图的形状四处游掠,以身作绘笔,以血为朱丹,身形游移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目不可及。众人只感到身边窜来窜去一道黑影,所行之处地上草中皆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迹。

齐思思迷迷糊糊睁开眼,恰巧看到眼前一掠而过的蛇影,金眸竖瞳好不狠厉。她纵然性情爽快,但天性怕蛇,只瞥了一眼就差点尖叫出声。可再细瞧地上的血迹绵延出的规则形状,忽然想到门派中所传流言,说屠仙峰上那位魔君是个千年妖物。

她心中不禁跳动,在蛇再一次行至面前时,愣是忍住了叫声,试探地唤了声:“屠仙尊?”

大蛇张嘴吐了吐信子,“嘶嘶”地回应她。

齐思思福至心灵,立即低声告诫周围修士同伴们切莫声张惊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众人皆知这蛇是来救他们的,即便丹田中痛苦不减,也强撑着一丝清明,将希望寄托在一条妖物身上。

天上阵已初成,地上血尚未尽。

白斐然抬头望天,见血阵红光比方才些有黯淡,扩大之势锐减。他警惕地低头寻去,果见丛木中一道疾行不歇的蜿蜒蛇影,正不要命般地将腹部伤口擦在坎坷土地上,以涌出更多朱血。

第一层对抗阵已成,一个精致的阵图渐渐从地面升起,泛着琐碎的金光与天空中的血魔大阵遥相呼应。

而靳雨青扔是不敢停歇地继续奔走,要对抗血阵,最起码要三层阵图才能牢牢扣锁住血阵的运转,先让它停止催动,然后再想办法彻底摧毁。

“宗主……”崖上之人望着那蛇,紧紧抿起嘴唇,眼中蕴起些微惆怅,喃喃自语道,“……你果然还是选择要站在他那边吗?”

“斐然!”阴阳山主见他眉目紧皱,似是对往昔旧事尚有心疼怀念,便立刻出声提醒他。

小无常君迅速回神,从那动作已经慢了下来的巨蟒上收回视线,闭目心底一定,狠下心来旧情皆抛,冷声吩咐道,“去,他受了伤,把他……”他迟钝了一刻,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把他杀了。”

阴阳山主眼前一亮,当即携灵器飞跃崖口,杀意直取巨蛇七寸!

靳雨青自然察觉身后突来的鞭声,猛地横扫蛇尾,就地翻滚一圈,叫那鞭落了空。

萧奕远匿对面山口,见巨蟒被阴阳山主步步紧逼,蛇尾为抵拦对方杀招而被打出了数条伤痕,心内莫名急躁,险些也强撑自己俯冲下去。

急行数步,身形即将暴露时,他恍惚想起靳雨青冲下之前万分嘱咐的话。他肯以命做赌注,自己又怎么能够因为一时的冲动,坏了他的布局?

如此思忖片刻,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右手握住无欲剑柄,指间用力攥的骨节突出,青筋尽起。

“莫枫……”萧奕咬了咬牙。

底下靳雨青一面闪躲阴阳山主的攻击,一面有序的继续布阵,只是失血过多,视线难免有些模糊眩晕,好几次差点就一头撞在拦路的石块上。

待三层锁阵图全部布下,他身上已被灵器劈出了好几道,原本光滑整齐的蛇身也被因几次没能躲开的袭击而缺鳞少片,全是土血泥泞。补齐最后一块阵图缺口后,天上的血阵似是齿轮被卡住一般,红光也趋于黯淡。

靳雨青终于完成使命,心中一口气松下,感觉浑身都被碾过一样疲累不堪,视线里的物事都成了重影。他模糊看到不远处的表情捉急的齐思思,扭头撕咬下自己几片坚硬厚实的背鳞,甩到她的脚下。

阴阳山主屡次攻击都未能将他击倒,心中正是气愤异常,见他蔫了头便知时机大好。从袖中抽|出一把小臂长的魔刀,闪着阴森的寒光,瞄准了要将他蛇头砍下,拎回去好给小无常君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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