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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稚蹲在柜子前,抱着琴盒,没把它打开,只摸着盒身。

去老师家上课的记忆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

好多事情也仿佛过去很久。

具体时间细数不清,在这之间改变的人和事,倒一一分明,再清楚不过。

她刚开始学琴的时候,陈就刚学会骑自行车。他小时不爱出去闹腾,没多少朋友,整天在家抱着书看,收到大人的礼物,第一个就想着拉她一块玩。

那会儿陈就似乎没什么运动细胞,也许是不常运动,所以笨拙,不像现在,在篮球场上一跑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离不开他。

陈就学自行车比别的小朋友慢,等她也学会以后,他憋了口气,不知道跟谁较劲,紧跟着也学会了。

他有时候骑车在门前溜达,遇上她出门学琴,或者下课回来,总拦着要带她兜两圈。

八、九岁的男孩女孩,从小一块长起来的,玩在一起很正常,那会儿陈就的爷爷也还没走。碰上了,老人家偶尔会站在门边看,劝冬稚:你给他个面子,让他带你两圈,骑得不稳摔了,回来我收拾他。

等她坐上去,陈就载着她,她抱着琴盒,便在附近来回兜圈子。他故意骑得快了,她就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一迭声喊:慢一点!慢一点!

风里都是她嚷嚷的声音。

年少不知愁滋味,日子好像每一天都那么美好。

有的时候碰见陈就载了别人,都是男孩,等他放下人,再过来要她上车,她就会耍脾气,说:别人坐过的,我才不坐。

陈就怪她刁钻,抱怨:你怎么这样啊?

她脖子一梗,还振振有词:我爸的车后座就只载我。

她这样说,后来,陈就的自行车再也没有载过别人。

直到现在。

幼稚的蛮横玩笑话,最终还是变回玩笑。

不再去想,冬稚低着头,摸摸琴盒,不多会儿把它放回衣柜。

关上柜门,关上台灯,她躺回被窝,余温尚在。

闭上眼,平静地等待入梦。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世事易变不过其一,或深或重的苦难,一辈子多了去。

这些小事,也就不算什么。

再见到温岑,感觉有些不一样。距离仿佛被拉近,陌生感一下褪去许多。

他没特意找冬稚说话,一如平常。

中午放学,苗菁邀冬稚一块去推车,冬稚说:我车坏了,得去修。

小红坏了?

温岑横插一句:小红?她的车不是蓝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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