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就背靠着占去大半位置的置物架, 尽管已经很努力地往后靠,仍旧拉不开多少距离。
彼此紧贴, 冬稚不看他, 低头, 却像是埋在他怀里, 只好侧开脸看向其他地方。
一低头,陈就可以看到冬稚的发顶,再往下,卷翘的睫毛两扇,她高挺又秀气的鼻梁,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陈就抬起下巴,好让她自在些。
安静得连彼此呼吸都听得到的小空间里,尴尬无声蔓延。
储物间外的人在厨房里忙活,大概不是冬勤嫂,没有听到水流和洗碗的声音。
陈就小声问:冬稚,上次的事情你还在生气吗?
冬稚皱眉,压低声音:别说话。
他安静了一会儿,没多久,又开口:冬稚
干什么?她抬眼瞪他。
对不起。
我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那件事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被骂也不会被打。我明明想让你开心,结果反而害了你。
你生气是对的,烦我也应该,是我不好。
冬稚垂眸,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陈就动了动唇,还没说话,外面响起动静。
储物间里的两人神经一紧。
外面有说话声,陈就和冬稚不敢再发出声音。
听声儿似乎有三四个人,嗓门不小,你一句我一句:
来来,赶紧把这几袋菜都摘干净洗了,等会还等杀牲口
在这杀啊?
当然是去院子里杀了!这哪能弄得下啊,还有活猪呢!
嚯,院子里那么干净,太太真舍得。
有什么,弄脏了又不是没人打扫,你以为都跟我们似得?我们才是打工的命
说说聊聊,声音消停了一小会儿,很快又继续。
我看后面不是也有个院子吗?
哪?你说冬勤嫂家?
啊!那个院子不大,但是杀猪绝对够了!
那院子冬勤嫂还得住呢,前两年在她家院子里杀过一次猪。说话的是个做了三年多的帮佣,冬稚认得出她的声音,她说,杀完猪以后都到前面来忙活了,没人给打扫,忙完了各个人都回家休息,更不会帮她弄干净,她一个人收拾没个两三天哪搞得完?那次给她累得半死,后来她跟陈太太说,这不就不在她那门口杀猪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