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然把钱塞到他手里。
陈就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一沓纸币,再看向她,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啊?她一愣。
你上次对冬稚说那样的话,我买的琴也被你拿去退了,现在又让我拿钱给她,你不就是想让她觉得我在羞辱她,以后好躲着我,对吧?
我
差不多够了。陈就说,妈,我真的对你很失望。我以前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在我心里你是最温柔最好的,从小到大你从来不跟我和爸爸红脸,几乎没有打过脾气,也不打我骂我。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这么嫌贫爱富,骨子里看不起穷人。
萧静然想说话:妈妈不是
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这两年冬稚越来越不愿意理我,看到我就躲开,在学校里不跟我说话,装作不认识我,回了家也尽量不和我待在一起,生怕和我扯上关系也是,要是有人来找我会害我挨骂挨打,我也躲着他。陈就板着脸,眼里有点嘲讽,你知道吗?那天你在客厅里的样子,真的很丑陋,我从来没见过你那样,尖酸,刻薄,甚至有点恶毒。
被自己疼爱的儿子这样说,萧静然眼睛都红了: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你不知道妈妈
我不会拿钱羞辱冬稚,我希望你最好也不要,不然我会对你更失望。陈就把钱塞还给她,砰地一下,关上门。
你你就是这样想妈妈的?!萧静然回过神来,砰砰敲门,我哪里有要你羞辱她?我就是想让你开心,让你别生妈妈的气!你现在怎么会这样,妈妈做什么你都忘坏的方向去想?我在你眼里就有那么坏是不是?
她边哭边敲门,儿子你开门!你开门听妈妈说,儿子
陈就的房门紧闭。
门依然是门,无论是现在任她怎么敲也不开,还是从前毫不设防随时开着那样。
门,还是那扇门。
咖啡厅的店长人挺不错,春节前就给冬稚发了一部分工资。
冬稚拿到钱数了又数,最后小心翼翼地装在口袋里。
回到家,冬勤嫂正在房间里做鞋垫。外面的鞋垫其实不贵,但她就要剩那么几块钱,坚持自己做。
冬稚回房放下东西,立刻去了她房间,妈。
冬勤嫂抬头,见她站在房门口,干吗?
马上就过年了那个,我们去买身新衣服吧。冬稚怕她误会,忙不迭说,我之前比赛拿奖,不是送了那把琴吗,还有奖金,这几天发嗯,发下来了。我们一人买一身新衣服穿,也好过年。
冬勤嫂看了她几秒,垂下眼,继续做鞋垫,我不去。买什么新衣服,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要买什么新衣服。你有几个钱,拿了点钱就净想着乱花她停了停,你自己去买,挑颜色鲜亮的买,别买那些黑的白的,不好看。
妈冬稚还想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