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就讽刺一笑:我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
萧静然眼神闪了闪,只不过是让冬稚来客厅里坐一坐,这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知道怎么了你叫她来干什么?陈就说,让同一个学校的同学都知道她妈妈是给我们家干活的,让她被打量被人议论,这样你心里就舒坦了是不是?我觉得你真的有病。
我是你妈!萧静然脸上闪过怒色,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陈就懒得理她,转过身坐下,继续摆弄鞋子。
萧静然向前一步,追讨着要说法:你给我说清楚,你现在是怎么样,翅膀硬了,要跟妈妈唱反调了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非要为一个丫头片子和我吵架生气,你还学会骂我,你说说,你自己说说!
我说什么?陈就背对着她,嗤笑一声,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学人家叛逆是不是?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你现在
我现在这样是你逼的。他淡淡打断。
萧静然噎了噎,气不过道:我叫她来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叫她来了?我给她脸还不好?她一个佣人的女儿,我让她坐进客厅里把她当客人已经很客气了,我还要怎么样?!
陈就转头,冷冷的目光凝在她身上。
萧静然僵了一下,梗着脖子道:我说错了吗?她本来就是佣人的女儿!怎么样,事实不能说?她是佣人的小孩,她觉得丢人,我就要非得要顾及她的自尊心?凭什么?我又不是她妈!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声音微扬:再说了,她家穷是我的错吗?她妈妈给我们家打杂怎么就不能说了?我给她们工作,付工资给她们,怎么,还要顾及她们的自尊帮她们藏着掖着?要是觉得丢人那不如不要做这份工作!我是不是还要把她们供起来啊?
没有谁要你把谁供起来,也没有要你特别去照顾谁的自尊心。陈就说,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不要故意让别人难堪,不要故意羞辱别人践踏别人。适当地给别人留一点尊严,这样很难吗?
面前的这个女人,他的母亲,明明吃着穿着昂贵的东西,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端庄优雅,却说着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话,这一切让他觉得讽刺又好笑。
陈就问:不那么势利,不去主动伤害别人,宽容一点,真的很难吗?
萧静然动了动唇,半晌,吐出一句:你你小孩子家,知道什么!
陈就直勾勾看着她,眸色渐渐变浓,失望在其中越发明显。
我是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拿起系好鞋带的鞋,站起身朝楼上走,随便你,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你去哪?你跟妈妈说清楚,你是不是还要闹别扭,啊?陈就
陈就理都不理,上楼回房,穿好鞋背起包,锁了房门再下楼,径直走出家门。
萧静然在背后一直跟他说话,他像是没听到。她一直追到大门前的台阶下,陈就快步将她甩在身后,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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