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奴问道:“少主,明日我们便要前往京口守孝了吧?”
“嗯!”冉操点点头,趁现在左右没人,他对应奴说道:“这些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都没来得及去见一见商琴吧?趁今晚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就不必守在我身边了,去见一见商情,另外缪大哥不是找了两个人来护卫我吗,你也干脆带回来,现在家中一切都由我做主,不必顾忌太多。”
应奴点点头,便在安顿好冉操之后,就换了一身行头,带着斗篷离开了刘府。
冉操在府中用过晚饭,便早早歇下。
连续多日治丧,让他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住。
没办法,现在他这副身体已经落下了病根,非常的虚弱,平时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来。
冉操曾经试过,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用力,就会有一股锥心的痛。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冉操觉得,老天就是在和他开玩笑,故意折腾人的。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获得了生命,却与苟延残喘无异。
好在,冉操经过华南子的疗理,病情相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记得刚刚逃到华山的时候,冉操他可是好几个月都只能躺在病榻上的!
华南子曾经说过,其实冉操的伤并不在腿上,而是伤在心脉,寻常的药很难治愈,最多只能起到滋养身体不至于让它枯竭的作用,真正要想冉操病好,还得依靠他自身慢慢地恢复。
所以,冉操的病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好转。
这也是为什么冉操决定,要守孝三年!
因为他非常清楚,要是没有一个好身体,那么他就算有先知的本事,有再精妙的算计,只怕也无济于事。
夜渐渐深了,南方的初夏不像华山那么阴冷,至少让冉操也能睡得舒坦许多,所以冉操沉沉地睡去,也不管这建康城中,暗中是否已经开始风云涌动。
在冉操刚刚睡过去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房中。
那是一个妇人的身影,她三十出头,面露慈祥,但是面相却坚毅果敢,这个妇人正是谢安的妻子刘氏,也是冉操现在化名的刘苏的姑母。
来到冉操的床头,看着沉睡的侄儿,刘氏在牵动了被角帮他改好被子之后又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并没有回到谢氏宅院而是留在刘府帮忙的谢安,正在和他的侄子谢玄交谈。
谢安询问了一些事情,主要是下午冉操与司马昱之间的问答。
谢玄如实禀告了谢安,听到了冉操的回答之后谢安笑着说道:“看来此子,可兴刘府,如此你叔母也不用太过为他操心了!”
年轻尚小的谢玄,还不知道谢安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想了想,便又告诉谢安:“听说下午还有宾客前来,也与刘家表兄有过交谈,不过他们是在偏室谈话的,侄儿并未听到谈论了什么。”
“哦?是什么宾客?”
“郗嘉宾!”
“是他?”
谢安眉头微皱,不免又好奇起来,想知道这个桓温的谋主特意来到建康,找刘惔的儿子谈了什么。
与谢安一样好奇的人,在建康里面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