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上马车时并不知车上还有这样一尊大神在,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田氏若是情况不大好,耽搁了救治的时间,这后果一定是他们这些小辈无法承受的。
她在来的路上杂七杂八的想了极多,最终脑中就只剩一道念头,不论是她还是曲清闻都不能赶在这个时候居丧!
她只当朱瑾睿是尊雕像,有些焦急看着曲文海说道:“祖父,祖母突然晕倒,情况似是有些不大好,孙儿来寻您,盼着您能寻一太医到府上为祖母诊治。”
曲文海的面色瞬间又沉了几分,他再是顾不上手中的案子,惭愧对着朱瑾睿拱了拱手:“殿下,老臣家中突发急事,今日怕是没办法寻得殿下帮忙了。”
朱瑾睿目光自曲清言身上扫过,临近十月,明明天已是一天天凉下来,她的额头因着心急还是沁出一滴滴汗珠。
“无碍,西华,回王府将韩太医送到曲府。”朱瑾睿照旧是冰冷着一张脸,只下出的指令却让曲文海感激不尽。
他在京中根基尚浅,还没有交好的太医,一时间让他去寻一稳妥的太医,他还真不知应去寻谁。
“老臣谢过殿下。”
曲文海面色和缓两分,拱手道谢。只朱瑾睿的目光却是直白的落在曲清言的身上,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曲清言无法只得拱手说道:“臣代祖母谢过王爷。”
取得举人的功名,她再面对这些皇亲国戚、文武大臣都可以用臣来自称。
再不是之前的草民。
突然更换的称呼让朱瑾睿眉心下意识的打了褶:“山东下场,摘了亚元?”
“是,意外之喜。”
曲清言回的毫不客气,只朱瑾睿的目光自她脸上挪来,一路向下移至胸前,突然让她有种被对方占便宜的错觉。
她耳根隐隐有些发烫,可车厢内巴掌大的地方,她退都退不开。
“恭喜曲大人。”
家中出了第二位中举的小辈,这事说来确实可喜可贺。
曲文海想笑又觉家中田氏昏倒不醒,他笑来有些不适宜,可于他而言,曲家的传承是否能在京中立足,明显更为重要。
“天道酬勤,是他勤学苦读应得了。”
这世间的读书人有几个不去勤学苦读的,可学识是一方面,气运又是另一方面。
但九十九分的汗水已经付出,那一分的气运又如何能不去相搏,不然每一科大考时贡院中为何会有成千上万的莘莘学子。
车厢内突然静谧的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到,马车摇晃着向着赵堂子胡同一路疾行。
朱瑾睿在中途换上自己的马车回了王府,他刚一离开,曲文海就松了背脊,忙向曲清言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祖母好端端的着怎么会晕倒?”
曲文海不同于曲清闻,曲清言敷衍应付不得,便压着声音一五一十的将过程讲了出来。
“昭云那孩子。”曲文海到了这会一提曲昭云心下都觉堵得慌,不止田氏后悔就是他都有些后悔,若是当初知道自己的官途一路能行至此处,他定是不会由着田氏在后院胡来。
也不会连问都不过问就由着田氏将秦氏娶进门。
娶妻娶贤,他反复的咀嚼着这四个字,再抬头就看到曲清言那张同苏姨娘如出一辙的脸,晃神间就想到她去世前扯着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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