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乱了的。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天下唯庸人,无咎无誉。
这才晓得,原他就是那流落人间的穷途墨客,心乱的的庸人罢了。
一只纤纤皓腕伸来,他跪在她的脚边抬头望,月似皎洁,皆逊于她的流目。
燕停明白,他身上最有价值的就只此一本名册,当今日递于殿下之手,二人天壤悬隔,云泥殊路,再无交集。
他缓缓从胸前拿出放在她的掌心,秀目利眉一闪而过的落寞,骤然只觉心弦一紧,在空中停了半晌,又讪讪落下。
可就在此时,镂空的雕花窗檐外飞进一支利箭擦过朱鸢的手背,从两人的眼前呼啸而过。
一抹嫣红留在白皙的肌肤上,让她自觉有些痛意,却生生看到那名册掉在地上。
朱鸢慌忙伸手去捡,却发觉耳间一凛,侧过脸后才发现燕停生生握住了一支箭羽,那锋刃差之毫厘便穿透她的脸颊。
“殿下小心,有刺客。”
此时,从窗檐边跳进一个黑衣人,手中长鞭直直甩来,一顺流水的滑步飞驰而来,将地上的名册抢在怀中。
“燕停!”
她大惊失色,连连退后几步,撞在了大理石桌案,瘫倒在地。
燕停那凌厉的眸中升起些许担忧,欲向前迈步顾她的安危。
“别管我!”
“名册!”
那黑衣人的腿脚终究是没有燕停的刀柄快,刚抬脚上了窗檐却被一击封在方寸之地,跌落下来。
刀来剑往,兔起鹘落,黑衣人手中的长鞭犹如灵活的蛇妖,伴随着细碎的铃铛侧身而出,却仍不及燕停手里的银镖例无虚发。
凌厉的鹰眼标记着黑衣人的去向,下一秒便射穿了那人拿着名册的掌心,罗纹纸掉落在地。
朱鸢见状伸手去捡,却被黑衣人一鞭甩开,眼看着要跌坐而去,却被揽上腰肢,宽阔的胸膛紧紧贴来,两人原地转了一个圈。
“殿下,臣失礼了。”
黄晕的绢灯下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手中的刀刃又替她挡了致命一箭,袍披擦落掉下,清雅出尘的眉眼恍然间充满杀气。
“殿下放心,臣定会拿回名册。”
朱鸢感觉到腰肢的手脱落而去,乌黑的发丝飘在肩头,耳旁两坠流珠摇摇曳曳,略施粉黛的小脸微微升起慌张。
这一声声殿下流入耳畔,才叫她稍稍稳了心神。
百世千劫,再有无限的危难,回头之际,他总会在那里。
眼看黑衣人落了下风,跳窗欲逃,而名册被抢至燕停手中,朱鸢心中一紧,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必追了。”
她速速起身从他的手里拿走名册,翻开一看,果真
“快回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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