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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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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橘黄的聚光灯打在米白色西装上,是散发焦香的黄油吐司。无名指搭在裤缝间来回摩挲,咖啡杯于掌心沁出滩水渍,他也浑然不觉。

察觉段北封心不在焉,王兆坤提肘捅他:“劳烦您老打起精神。”

“设计师是谁?”段北封应声,顺手丢掉咖啡。

两人这趟巴黎行单纯是处理公务,难得今日空闲,王兆坤特意淘来两张私展的邀请卡。

“La  nature的新人,前段时间在Facebook上有点人气。”王兆坤挑了下眉,“好像叫Rose。”

段北封动作一顿,无名指僵硬地抖了抖。

“拜托,全世界叫这个名字的有多少,你怎么这么敏感。等会设计师也在,你亲眼瞧瞧是不是你的Rose。”王兆坤无奈推搡他。

是啊,有什么可惊讶的,这些日子他失望的次数还少吗。

段北封自嘲笑笑。

展厅布置成植物标本馆,通过森林、海滩、麦田和花园等章节来探索不同类别的珠宝。尤其是那只麦穗头冠,设计独到手法沉稳。

酒红丝绒毯上的麦穗侧躺,像是片逶迤迤逦的山丘,生机蓬勃恣意。

“怎么样?”王兆坤问。

“超乎想象。”他眼底划过赞许,兀自喃喃道,“不过有股熟悉的感觉……”

正说着,帘后探出个金黄的脑袋,George清了清喉咙:“各位,设计师出了点状况,无法出席今日的会展,请大家自便。”

“真可惜。”王兆坤耸肩。

段北封视线落回那只头冠,指尖点了点Rose的名牌。

车窗降下小半截,雪绒拽住冷风灌进来,月季整个人像朵蔫巴的蒲公英,随时散架。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方才差点就撞见段北封。

林歌方向盘一打,车往香榭丽舍大街开:“别担心,他没看到你。”

月季阖上眼帘,胸口阵阵发闷。

一年了,她原以为早就放下了。

巷口蒙上了层灰霾,墙面湿漉漉的,长出斑驳青苔,顶端盛放一簇浅粉色公爵月季,地中海气候让摩纳哥在冬季也能孕育鲜活生命。

沉均晗屈指顶了下眼镜,有规律地敲了敲铁门。

叩叩、叩叩叩。

无人应答。

他单手解开衣领扣子,“咔嚓”点了支烟,夹在指间低头看。脚边零星堆了些烟头,他喃喃道:“第叁天。”

猩红闪烁在夜色中,一明一灭,像只蛰伏的怪物。

香烟燃了叁分之一,半截烟灰颤巍巍挂着,他仰头倚靠路灯,凸起的喉结上下吞了吞。

约莫两刻钟,前面有了动静。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赌场上要见好就收?”来人脚步拖沓,食指碰了碰嘴角淤青,疼得直抽气,破口大骂,“你他妈欠那么多钱也不说,害我被人打。”

“放屁,老子不做冤大头。”

“就这样,最近别来烦我!”

周礼拔高声调不耐烦地挂断电话,一边往怀里摸索钥匙,脚跟落上最后一级台阶,余光才注意到沉均晗,倏地僵住。

“……又是你?”

沉均晗半眯起眸子,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

周礼手背往唇下一抹:“要我说几次,我不知道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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