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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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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千巧抱起胳膊,水晶指甲卡在袖口的金边:“画是要送文首相的吧,我听说他今年要办寿宴,真是稀奇,他不是向来不搞这些的吗。”

“如今局势动荡,谁知道眼前人皮下都藏着什么心思,只怕是场鸿门宴。”姜朝视线随意落到前头的车牌上。

“看起来你外公还是没打算彻底投诚民主党,你夹在中间迟早要出事。”金千巧一语中的。

他心烦意乱,脚下稍一用力踩到油门,车身颠簸两下,猛地撞上前面的车。

月季从假寐中清醒过来,身子弹起又落下,她攥紧安全带,心有余悸:“怎么回事?”

“后面撞上了,谁啊,会不会开车!”周礼作势要下车理论。

月季瞥向后视镜,瞳孔骤缩,及时拦住他:“是姜朝。”

姜朝抻了抻小腿,比划了下玛莎拉蒂刮花的尾部,他上前敲玻璃窗:“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车窗贴了防窥膜,看不清里头的人。半晌,摇下条小缝,隐约能看见驾驶座是个戴墨镜的男人。

“修理费我转给你吧。”

周礼扶了扶鼻尖的墨镜,压低嗓音:“不用了。”

话音刚撂下,他就转动方向盘,玛莎拉蒂倏忽提速疾驰出别墅。

姜朝惊得连退几步,疑惑盯着远去的车影。

“什么情况,怎么跑这么快?”金千巧蹙眉。

他坐回车里,掸去裤腿的灰尘,顿了数秒:“那辆车是文家的吧?”

“…好像是。”

工作日傍晚,常府大道车流拥堵,霓虹灯提前悬上高楼。

冷风窜进窗缝,彻骨的寒意浸透皮肤,围巾迭放整齐搭在月季膝头,她敲出根长烟虚夹在指间:“好像和一年前差不多。”

“一年而已,什么都改变不了。”见她侧影颓然,周礼舔了舔干涩嘴唇,“打火机在手套箱里。”

月季捻着烟尾把玩:“不抽了,我戒烟吧。”

“想好了?”周礼意外。

“嗯,伤肺,你也少抽点。”烟盒被塞回原位。

周礼咬着墨镜腿,浅浅应声:“好,不知道姜朝刚才认出我没。”

“应该没有。”

“我看你瞒不了多久,那条疯狗闻着味儿都能找到你。”他笑道。

连化了叁天雪,长京温度接近零下。

郁金香新苗挨挨挤挤,种满花圃,小老头兴奋之余不忘挖苦月季:“明年打春要是开得不好,唯你是问。”

这几天算是摸透他喜怒无常的古怪脾性,月季右手撑住锄头,无奈撇嘴:“那要是开得好呢?”

小老头眼珠子一转:“那就…请你喝茶。”

真是精明。

“就这样?”

“小女娃别太贪心。”他嘴里哼着歌,得意往楼里去,“行了,我去端茶点,你休息下。”

月季寻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锄头横在脚边,目光流连于那一簇簇修剪平整的绿篱上。

“老头人呢?”

她身躯蓦地一顿,这烟嗓分外耳熟。

不会这么倒霉吧?

狭长凛冽的凤眸,自拐弯处浮现,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月季。不知为何,就算隔了段距离,此刻他左眼下那颗小痣也看的清清楚楚。

朴悯眼底的迷惘迅速燃成狂热,抬高七寸,“呲呲”吐出蛇信,腥湿的危险气息从四下涌来。

她浑身僵硬,猎物般不能动弹。

——

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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