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莫灿瓔反驳,没一点犹豫,「温天乐,你值得,你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如果连你自己都讨厌自己了,还有谁会来喜欢你?」
莫灿瓔不喜欢人类总是惯性的否定自己的存在价值,每一个人都值得被爱,也直去爱人,拥有世界上最珍贵的且得来不易的情感。
只要够勇敢去追求,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莫灿瓔自始至终都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在旁人看来,她从来没有做到。说的总比做得容易许多。
「这么会说,那你呢?」温天乐笑弯双眼,直勾勾地看向莫灿瓔,「你是不是终于发现姜信日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一语道破。莫灿瓔连忙起身,不敢多做回应,她现在还没能坦然的面对。
「灿瓔。」温天乐喊住了本是要逃跑的莫灿瓔,「其实不只一点喔。我看得出来,姜信日很喜欢、很喜欢你,甚至喜欢的比我喜欢你还要多。」
莫灿瓔沉默了,停下脚步缓缓侧过头,看向温天乐。莫灿瓔从她的眼神中看见的坚定、真诚,没带一丝的杂质,她找不到任何温天乐说谎的证据。
「你怎么可以这么确定?」上齿紧咬着下唇,莫灿瓔决着有些委屈,眼眶边拾着泪水,「你没想过会是一厢情愿?认识那么久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互相喜欢?」
「那你是怎么想的?」温天乐跟着起身,手放进了裤边的口袋,「你那些先入为主的观念有问过当事人吗?还有,你有想过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吗?」
片刻,莫灿瓔傻住了,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自己「所想要的是什么」。她就是不断地逃避、逃跑,逃到眾人逐渐淡忘,才悄悄地装作若无其事的回来。
事情从来就没有真正被解决,都是放任,放任问题自生自灭。
「我……」莫灿瓔结巴,连双眼也不敢对上温天乐的。
「不用急着回答我。」温天乐走进莫灿瓔,俯身,与她平视,「好好想想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还有该怎么回应姜信日。你要知道,你所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特别清楚,也特别的在意,他会难过、也会无助,只是他从来都不说。」
温天乐剖绘的姜信日,和莫灿瓔记忆中的截然不同。莫灿瓔认识的姜信日是自视甚高、高高在上、充满自信,甚至可以说是目中无人。莫灿瓔从来没见过姜信日掉眼泪,也未见过他低头认输。
可是为什么温天乐口中的姜信日会是如此脆弱,彷彿一击就碎。
谁在说谎?又或者该说,莫灿瓔从来就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姜信日。
莫灿瓔紧握着双拳,像是在隐忍,隐忍着情绪不溃堤。
「我、我先去上课了。」直至最后,她还是选择逃跑。
太懦弱了,懦弱也是她自我逃避唯一的选择。
离开前,莫灿瓔幽幽眼神中,全是黑暗。坠入地狱,不能只有她一个人。
于是乎,她多嘴的再补一句:「你刚刚给我的话,我也想回送给你。你想想看,欧翊枫有没有可能喜欢你,又或者该说,你有没有一点喜欢他。」
莫灿瓔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和小偷没两样。
「你又在干嘛了?」柯辛轩看不下去,双手环胸,满脸无奈地站在她身侧。
莫灿瓔吓着了,伸手打了他,「你走路为什么没声音?」
「是你自己太专注做其他事。」柯辛轩没好气地瞪了莫灿瓔。
此时,莫灿瓔才发现柯辛轩的手中拎着两袋早餐。她心想,柯辛轩是有多饿,才要一大早吃两份早餐,不过也合情合理,发育中的男孩子食量总是特别的大。
姜信日也是如此。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姜信日,莫灿瓔觉得不应该,晃了脑袋,想把杂讯拋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