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暑假,学校都会翻新校园。
楼道里的墙面如同双色冰棍,只不过是奶油和绿豆味的。三分之二的墙面像戏子上了妆的大白脸,三分之一的墙面刷了草绿色。夏铮走在白脸与绿丛之间,每一步都走的不可一世。
唐棠的那些隐匿了许久许久的痛又回来了。她紧紧握拳。手指上沾了可乐,接触到掌心粘粘的十分不舒服。
她忘不了他的不告而别,忘不了他的言而无信。他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懊恼自己的痴傻、蠢笨。
誓言这种东西当不得真,尤其是面对善变的男人,誓言就是他吃撑后身体排泄出的带了味道的气体,遇风就散。
张校长看了看唐棠:“走吧,快回教室。”
唐棠也看了看他:“我有事。”
她从校长身边走过,目的地仍是楼顶。
“唐棠。”校长在背后叫住她。
唐棠抿唇停下脚步。
张校长走到唐棠面前,直视她的眼睛:“你妈妈上午来电话要我注意你最近的学习状况!我以为她太过于紧张你了,现在看来还是你妈妈了解你。上课时间你去哪?赶紧跟我回教室!”
校长有着中年男人普遍存在的地中海发型,下眼泡浮肿的比眼睛还大,唐棠读懂那里面隐含着的不容学生置疑的权威。
她脱下身上粘了可乐的校服,露出里面的短袖白t恤,手在校服上使劲擦了擦:“不是我不想上课,是郭老师不让我上课。”
“郭老师?你跟我进教室,我来解决。”
这个张校长比较麻烦,人称唐三藏,最喜欢跟思想有问题的学生聊天,学生躲到哪儿他追到哪,那些差生都很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