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接过了盒子,也不揭开,而是谢了恩,那内官却是站着不走。
陈凯之晓得他的意思,多半是想索要一点好处,想了想,叹了口气,太监真特么的**啊,咬了咬牙,取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总计三十七钱,颠了颠,很不舍地道:“公公辛苦,喝口茶水吧。”
这内官见陈凯之识趣,起先还如沐春风,一看这铜钱,脸变了,大义凛然地大袖一甩,道:“拿开,谁要你的钱,咱是办皇差,尽忠职守,职责所在。”
还是个清官,陈凯之啧啧称,正好,钱省了,晚可以加一个鸡蛋吃,便一副由衷感激的样子道:“公公两袖清风,学生佩服。”
内官只得悻悻然地走了,显然也懒得跟这种书生计较。
陈凯之抱着锦盒,问宋押司道:“不知县公在不在?”
宋押司道:“县公下乡去了。”
陈凯之道:“本想拜谒,既然不在,学生回了。”
抱着锦盒,回到家,关了门,赐书一本,这锦盒理应书值钱吧。
不管如何,陈凯之还是颇为好的,打开了锦盒,里头果然躺着一部书,只是……这书说来也怪,质地古朴,可一摸,不像是纸张,质地颇为坚硬,陈凯之取了书,书面苍劲的‘昌图’三字。
昌图……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儒家经典。
陈凯之随手翻开,不禁哑然失笑。
里头的字嘛,有点玄乎,颇有几分道家的玄学,字句呢,生涩难懂。
不过听诏书里说,这书……乃是太祖高皇帝的遗物。
嗯?
陈凯之猛地想起昌图的典故来了。
这是他从经史太祖实录知道的故事,太祖死时,留下两样东西,还专门颁了遗诏,除了一柄剑,便是这部书。
这书……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陈凯之愈发的觉得蹊跷,当然,朝廷对此,是有解释的,所谓的书剑,太祖的深意便是,让子孙们一手持剑,慑服不臣,一手持书,教化天下。
这解释,没毛病。
而教化天下的书,便是这部《昌图》了。
莫非,是有道昌盛的本意吗?
陈凯之哂然一笑,今日怕是不能去学了,索性安心坐下,捧书来看。
可是越看,陈凯之更加的觉得蹊跷了。
还是觉得不对劲呀,若是道昌盛,可是这书里,除了生涩难懂的玄学之外,并无所谓的经史啊,这书名为昌,倒更像是杂书,太祖你老人家逗我陈凯之是吧,按照大陈的儒学大家的说法,这部书,简直是杂书嘛,拿这个来自诩昌,难怪后世的皇帝,都将这所谓的遗物,束之高阁了。
可陈凯之越是如此,越是好,他一遍遍看下去,越看越觉得匪夷所思,因为一开始,这字生涩难懂,可是看着看着,若是后联系前,冥冥之,似乎有一些妙的联系。
这一部书,也不过六七万字而已,陈凯之足足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便将整部书看完。
而后,他陷入了思索。
似乎这书……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