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帮主之尊能如此低声下气,这张悟农还真是个人物。
冷不热看着被胖子捏住的铜钱心下一凌。
久闻参帮有“摘蕊手”“通天梯”两门绝艺。
该因其在深山老林挖参寻宝时,多有奇葩异蕊极其珍贵。
又长在坚土硬岩间,寻常药铲奈何不得。
采摘之时稍有不慎就会损了植物的品相又或者毁去药性,所以丝毫马虎不得。
摘蕊手刚柔并济,既要将草药从石中连根拔起,又要保证纤弱的根茎不守伤害。
即是门外功,又要以内力相辅佐。
适才坏仙翁的铜钱已经过了他的二指,偏偏被他硬生生吸了回去。
看来这“摘蕊手”,是并不多见的克制暗青的功夫。
这张悟农看上去大腹便便一副奸商嘴脸,想不到手上功夫一点也不含糊,难怪能当上帮主。
冷不热并不打算放过那独眼恶人,但张悟农从中截下自己的铜钱又称是自己手下留情。
这番话算是彻底封住了自己,不得再出手留人了。
独眼不无感激的看了一言张悟农,转身便走。
只听一声娇叱。
“且慢。你们的事情算清楚了,我们的事情还没完。”
一时间周围的几桌看客,连着场上的张悟农,冷不热二人一齐寻声看去。
只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此刻柳眉倒竖,颇具怒意,正是这笑迎斋的老板笑意盈。
那独眼一鼓作气,再衰三竭,从冷不热手下侥幸死里逃生已然庆幸不已,见仍有人不放自已,开始露怯,不似先前凶神恶煞。
待见的叫住自己的是位面带笑容年轻女子,强撑着问道。
“怎么?老板有话说?”
“当然,我这些桌椅板凳,白叫你砸了?”
独眼本打算拿小和尚出气,怎料引出这些事端。
当下只求息事宁人,咕噜着那只眼睛问道。
“这个够了吧?”
甩手扔出一枚银铤。
到底是心里不服,手上加得暗劲足够把普通女子打的头破血流。
怎料那银铤被笑意盈葱指轻弹,登时折了回来。
“谁稀罕你破银子。”
“你…你要怎地?”
正好小和尚药已上好,从后间出来。
笑意盈见了道:“本店的桌椅板凳赔法特殊,需取损坏的相同数量按着相同的方法再毁一遍。正好小和尚来了,他便按着刚才你打他的打回去,这事就算完。小二,准备着。”
那小二很是个精明干练,转眼间便送上一桌二椅四碟四碗。
见笑意盈的意思,今天独眼少不得也要被打的鼻青脸肿。
看来参帮的金疮药确有功效,小和尚头上脸上的伤处恢复不少。
待弄清楚状况,小和尚慌道。
“这位施主是替小僧消灾,小僧不敢有丝毫埋怨。请女施主不要难为他了。”
笑意盈冷声啐道:“少林的和尚都是你这般木头脑袋吗?怎么还向起他了?”
小和尚道;“小僧确实愚笨,一颗脑袋木头也似。但小僧的师父师伯却有大智慧,绝对不是木头脑袋。”
说的十分郑重。
张悟农见了道。
“这位老板,这就是你的不是啦。小师傅已经不追究了,你又何必替他强出头呢?”
“哟?我道是谁?张帮主不在东北老实挖参,跑到关内来干什么?江湖中事,药材贩子又插什么手?”
笑意盈这番话说的极刁钻。
唐时商人地位低下,被人视作唯利是图之辈,不可入朝为官。
张悟农靠山吃山,经营草药生意,虽然富甲一方,但这地位可着实不太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