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猫看到有美味佳肴,赶忙扑上去吃,风无恨皱眉道:“洗手了没有?把小爪子抬起来我看看。”刘小猫很无辜的张开了两只手给他看,只见十指间隐隐有血迹斑斑。
“怎么回事?”风无恨赶忙仔细检查了刘小猫的两只小手,看到并无伤口才放下心来。
刘小猫兴奋的扬起爪子在风无恨坐椅上的锦绣靠背上挠着,说:“有坏人想欺负小猫,被小猫打败了。”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你,是不是这园子里的人?”风无恨问,大观园占地很广,刘小猫很有可能是和曹家的人发生了冲突.
“是白天那个坏人,他说要吃小猫嘴上的胭脂。小猫一生气就抓了他的脸。”刘小猫一边把风无恨的靠背椅抓成一团烂丝绸烂棉花,一边骄傲地说,她的语言能力现在已经很强了,能够准确地和别人交流,但是由于和彭静薇交流的比较多,所以语言有些儿童化。
原来是曹沾啊,招惹谁不好居然招惹到刘小猫头上,这头猫出手可不知道轻重,指甲又特别锋利,可怜的曹少年这下肯定要破相了,弄不好眼珠子也保不住。
风无岷是个护短的人,可是这回明显是自家的小猫占了上风,于是便不去追究曹沾的责任了,反正曹家倒台就是最近的事了,也不急于一时,当夜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曹家也没有任何人跑来讨说法。
整个大观园静悄悄的,只有皎洁的一轮明月当空,月光洒在入睡的花草树木上,秋虫在唧唧唱着歌,一派祥和的夜景。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次日一早,曹寅派人来请钦差大人视察苏州织造局,苏州织造局是江南织造署下辖的三个局之一,也是最大的一个局,养着数万工匠,上千织机,织造局的长官叫做所官,也是个实打实的肥缺,苏州局的所官不是别人,正是曹寅的儿子曹颙,一个四十岁左右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此时父子俩人都换上了乌纱红袍,笑容满面的在织造署衙门等着钦差大人,只是两人的眼圈都有些浮肿,笑容也有些生硬,怕是昨晚没有睡好。
由于是公务视察,风无恨也换了正经的麒麟补子的大红袍,没有骑马,坐进了一顶八抬大轿,一行人从织造署衙门出发,浩浩荡荡直奔苏州织造局下属的织染局而去,一路上官差鸣锣开道,肃静回避的黑底金漆牌子举的好似一片小树林,三顶官轿左右是挎着佩刀的兵丁,苏州大街上早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老百姓都缩在路旁敬畏的看着钦差大人的队伍不敢喧哗。
织染局又称北局,是苏州织造局下属的一个大型工厂,顾名思义,工厂兼顾了纺织和印染的职责,视察队伍来到北局大门后,大批身着整洁白布工作服的工匠们列队在门口欢迎,曹寅父子在前面引路,领着风无恨走进去。
只见工厂内一切机器设备摆放得井井有条,工人们也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各种颜色的绸缎布匹整匹整匹的晾在半空中的杆子上,阳光照下来都变了颜色,小型游泳池一样宽敞的染池里是红蓝黄色的燃料,这些都是基本色调,如果想得到更复杂的颜色可以通过多次漂染实现,比如蓝色加黄色可以得到绿色,红色加黄色可以得到橙色,看来工匠们已经掌握了颜色搭配工艺上的技术。
工匠们看到大人们前来视察,都恭恭敬敬的停下手上的活计跪下来磕头,参观了一圈以后,钦差大人被请到公堂上奉茶,随意谈了些印染方面的事情之后,风无恨提出想找两个普通工人聊聊,曹寅立刻答应,让儿子出去找了两个工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