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自知躲不过去，在这生死刹那之间，他也顾不得任何尊严，张嘴就向皇甫雨晴呼喊救命。

哪知皇甫雨晴却像没听到一样，始终凌空立于原地，面无表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道侣就要惨死在面前，却是无动于衷，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白璃的目光投向皇甫雨晴，看到的只有冰冷，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更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绝望了，同时心里还升了一丝悲凉。

自己可是她的男人，可她在看到自己就要被别人杀死的时候，却是见死不救，而且还毫无动容。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皇甫雨晴根本就不爱自己，自己在她心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说明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为了帮她突破到二阶散仙，不惜自伤根本，损耗五百年的修为。

不然，她又怎么这么快就达到二阶散仙。

张三丰说的没错，自己和他一样，都是皇甫雨晴的利用工具，现在用完了，没用了，也就抛弃了。

这一刻，白璃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个笑容不像他平时的笑那么阳光，而是充满了无限的悲凉。

他的心被伤了，伤得彻底，伤得没了求生的欲望，缓缓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

在他的眼角，竟是出现了一滴泪水，诉说着这头白猿内心的情感。

他忽然生无可恋，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想要解脱。

可是他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攻击落到他身上，心中疑惑，不由睁开了眼睛。

引入眼帘的，是林磊傲然的身姿，此刻他已经收起攻势，负手而立。

“为什么不杀我？”白璃见状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我不会杀一个想死的人，更不会杀一个可怜人。”林磊淡淡道。

“可怜人。”

白璃露出一丝苦笑，是啊，被一个女人如此玩弄，的确是一个可怜人。

今天自己在众人面前，算是彻底丢尽了脸面。

造成这一切的，正是眼前的木石。

可自己并不恨他，反而还要感激他。

因为是他让自己认清了皇甫雨晴的真面目，认清了这段感情。

“多谢。”

白璃朝林磊欠身一礼，真诚地道了一声谢。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却是看透了许多，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刚才那般暴戾。

远处观战的一众修道者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打着打着就停了？

这还不止，那个白璃刚刚明明还恨木石恨得想要杀了他，为什么一转眼就给他行礼道谢了？

这剧情变化的也太快了吧？自己的思维似乎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他们因为离得比较远，所以并没有看清白璃刚才眼角流出的那滴泪水。

林磊就是因为看到这滴充满悲凉的眼泪，才没有对白璃下杀手。

不是他同情可怜人家，也不是妇人之仁。而是像他说的，对一个想死的可怜人，他还不屑杀之。

对，是不屑。

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白璃不再是自己的敌人，也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

对于没有威胁的人，他还多此一举动手干吗呢？

再则而言，留着白璃，或许还能让皇甫雨晴多一个敌人，何乐而不为。

不过就在这时，白璃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痛苦之色，仰天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