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不成再生一剑!
言穆吼道:“惊雷!”
横扫千军,避无可避!
言穆如黑鬼魅随炎力剑罡再奔那魁梧汉子,瞳孔中涌动着欲化作实质的怒火,看那势头是似乎是一定要斩了这汉子为持枪少年报仇!
大汉脸色一拧,震撼之余眼中也是透着一股子不怕死的凶悍,其余三人恍然惊觉再不看戏,四位一体!
也正是这个当口,言穆突然调转,转身抓起地上的少年的尸身和那杆银枪,瞬息间远遁百丈!
“轰!”
四人合力轻易破掉这一剑惊雷,可院中早已经没了言穆的身影,只留下地上一滩在夜幕下不辨底色的血水!
“追!”
三人招出穿云梭便要追,却被那大汉拦住!
“算了!老爷子吩咐过,那个叫牧云的小子死了就行,其余的,让他们苟活几日又何妨!”
以此同时,纳兰家大厅内,只剩下言天罡一人和纳兰家的众人在此,不过纳兰家的精英也少了不少。
厅内的气氛也变得比之前更加诡异!
这时纳兰旌德的次子,在青阳城内有巨灵之称的纳兰虎彻提着一柄带血的朴刀从厅外进来,大摇大摆丝毫不顾及言天罡在此。
他走到纳兰旌德耳边耳语一番,纳兰旌德那老头眼中喜色一闪而逝,旋即则是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拍案而起!
“好你个言天罡,表面上是来求和,原来背地里打的是断我后路的诛心勾当,没想到你这老东西用心如此歹毒!”
言天罡瞥了一眼纳兰虎彻手中带血的朴刀,眉眼一跳不动声色道:“纳兰家主,老朽年老思竭,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还请说的敞亮些!”
“呵呵!”纳兰旌德冷笑。
“老狐狸,少跟我装蒜,你那宝贝儿子言穆呢!我这纳兰府邸可不比你那言府,散散心可以,就怕你那儿子走远了,一不小心万劫不复!”
“这就不牢纳兰家主操心了,我的儿子我了解,他认得路,说不定觉得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很闷,已经出了宅邸回家了!”
孑然一人身处纳兰府邸,也算是孤身犯险,可是这言天罡却没有一点畏惧的觉悟,波澜不惊。
“回家?是么!不会是带着你那宝贝孙婿的尸体一起回的家吧!”
言天罡浑浊的双目陡然一凝,一抹忧色一闪而逝却被那纳兰旌德尽收眼底!
“纳兰家主,想不到你是如此不识大体的人,竟然还在为了你孙子那点事记恨我的孙婿,既然你没有打算与我求和,那我也没必要再待下去,告辞!”
言天罡说走边走,虎步蛇行,几步已经出了厅门。
大厅内,纳兰家的众人脸色一寒,纳兰虎彻低声道,“父亲,我们要不要……”。
纳兰虎彻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纳兰旌德当即摆手,眯眼道:“这老东西要是这么好杀的话,我就不会苦心孤诣几十年,眼下这当口不要节外生枝,反正这老东西也活不了几天了,就让他活着吧!另外,那个叫牧云小子真死了?”
纳兰虎彻冷冷一笑:“爹!我办事您放心!那小子再怎么厉害,终究是只是一个没有成长起来的炎灵境小修,被我一刀戳心当场毙命连哼唧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您是没看见言穆那家伙当时的反应,一副要跟我拼命替他侄婿报仇的架势,现在想想都他妈痛快!可惜的是,那小子的尸体被言穆给抢走了,不然的话,嘿嘿……”
“无妨,死了就行!你们养精蓄锐准备今晚的行动!记住,必须一击而中万无一失!”
“是!”
纳兰虎彻及一众纳兰家族的精英神色同时一阵,一股子凶悍睥睨的杀气当即充斥着整个大厅!
纳兰旌德摆了摆手,“去吧,我还得去君佰炎那里去瞧瞧,这个阴人不好伺候啊,但偏偏铄儿还指望着他给重塑道基……”
……
纳兰旌德出现在不久前发生血案的那间茅屋前,地上的尸首和血迹已经被清理赶紧。
挤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脸,纳兰旌德推门进去,一个尖锐阴冷的声音飘忽而至。
“纳兰旌德,那些杂毛都解决了?”
茅屋内陈设简陋,一床草席,一个蒲团,一盏黄灯,一方木桌不见座椅,主人似乎对奢华的装饰没有要求。
摆放在正中蒲团上的,坐着一个背对房门披头散发的佝偻身影,黄灯摇曳下的倒影,显得尤为狰狞。
纳兰旌德嘴角微微抽搐,笑道:“佰炎大人放心,那些想打您主意的人都已经死了。”
“哦?我怎么听说就只死了一个小虾米,纳兰旌德,你不老实啊!”那人冷笑道。
纳兰旌德脸色一白,当即改口道:“佰炎大人过滤了,虽然只是一个小虾米,但是此人对言家的打击极大,更何况,言家人过不了今晚了!”
那人冷哼了一声,恻恻道:“言家人死不死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当年答应我的九百九十九个不满周岁的稚童心肝何时才能够兑现!”
此话一出,纳兰旌德当即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脸色又白了几分。
“佰炎大人,这个事情需要时间啊,而且青阳城主私下里正在调查这件事情,外面风声紧的很,您也不想我……”
“闭嘴!”
蒲团上的人直接断了纳兰旌德的话!
“纳兰旌德,别忘你当年这份家业是怎么来的!我再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如果你凑不齐这三九稚童心肝数,那到时候就不仅仅是那废物孙儿毫无希望,连带着你这份家业……桀桀……你自己思量!
“佰炎大人……”
“什么时候凑齐了再来见我,否则不要再跟我提条件!”
“佰炎大人,我……”
似乎料定了纳兰旌德要再说什么,那人只是冰冷不耐的吐出一字!
滚!
枯槁的面皮在颤抖,额面的经脉一股一股,熟识纳兰旌德的人都清楚这是他暴怒前的显症!
眼中杀机一闪而逝,纳兰旌德最后还是压住了心头的怒火乖乖的退出了茅屋,远遁而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竟还妄想着以为自己可以翻身做主人!”
阴测测的声音充满了刺骨的寒意,期间夹杂这不可一世的狂傲!
“那你又是谁豢养的一条狗?”
房间里另一个声音的响起,让蒲团上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陡然一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