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四死抓着船头，总算没有落水，可那东西的力气太大了，身下的小船，几乎被拍碎，他划着水，去找自己的侄子，等到的时候，那小子已经没了反应。

俩人陷在泥塘里，走也走不远，还是第二天一早，送早饭的过来才发现他们俩。

许多人一起努力，俩人算是上了岸，老头儿没啥事儿，就是轻伤。那拿草叉的侄子却没这么幸运，大鱼甩尾，正给他拍了个正着，虽说后来没死，可送医院以后这货就一直没起来。

大夫说，送来一检查，浑身上下，光骨折就有十一处，到现在好几天了，一直都没醒。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老四面色沉重，江小望见了，便问他，说听起来也就一意外事件，这事儿是怎么惊动警方的？

刘老四沉默了一会儿，才摇摇头，他说，这事儿出了以后，大家都问他们，怎么跑到那水里去了，他藏着心眼儿，没说实话，只推说着破船不牢靠，爷俩捞鱼，船坏了，可这话有人信，就有人不信，不信的人里有一个挺不好管的货，叫王二蛋。

王二蛋原是个地痞，抽烟喝酒泡女人，逮什么干什么，其实，这种人在乡下也是不少，基本上，哪个村子都能有几个。去年的时候，王二蛋的父亲找到刘老四，说是要给他找个正经营生，让他收收心。刘老四觉得乡里乡亲住着，也不好多说，加上那王二蛋打了一万个包票，态度也算不错。一来二去的，也就答应他，给他机会，让他在工程对立帮衬着。

事情走到这一步，原本是不错的，刘老四观察了一阵子，也觉得还行，王二蛋这货，自打来了以后，也算安生，除了喝醉酒的时候耍耍酒疯以外，也没什么大毛病。不过，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爱玩，刚来这里没多久，王二蛋已经发觉这水里头是有鱼的，那时候，他就寻思着找个机会弄些大的，管着是吃了卖了，都能图个乐子。

但打鱼这事儿，一个人不行，他得找几个帮手，跟他在一起的几个，都觉得这事儿可行。商量来商量去，几个人就从养鱼的大爷哪里借了那条木船过来。他们准备，这两天借来网子下手，却不想，网没到，船先没了。

看到那破船的残骸时，王二蛋是有些不爽的，毕竟自己借来的东西，终归要还。可他正扒拉着那破船生闷气，突然间，就有工人在私底下嘀咕，说你看这船，碎成这样，这特么的也不像是吃不住水自己翻的啊，我怎么看这玩意倒像是给什么东西撞了似的。

王二蛋一愣，就问对方，说你啥意思啊？那人见了，就小声说，说我最近值班，晚上的时候，就听见那水里头有声音，噗通噗通的，声音很大，我怀疑这里头有大鱼在，可一直没什么证据，可今天出了这事儿，你就不觉得，这有点不对吗？

经他一说，王二蛋动了心思，他看看来人，又看看破船，说你啥意思？那人嘿嘿一笑，说，要不，咱找刘头儿喝点酒？王二蛋一听，拍拍手站起来，说行！就这么办！

当天晚上，王二蛋做东，弄了一桌子的菜，俩人把刘老四请来，就一起吃饭，刘老四也没多寻思，就跟着一起吃，他心里头有事儿，正闹腾，加上这两个货能说会道，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人都说喝酒误事，这话是有些道理的，几杯酒下肚，他也醉了，这嘴没把门的，逮什么说什么。王二蛋看时机差不多，就说，头儿，咱那工程咋弄啊，我看机器都停了，是不是不弄了？刘老四轻叹一声，眼泪下来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弄鸡毛工程啊，等等吧，先缓两天再说！

听他话里有话，王二蛋笑了，他凑过来，拍拍刘老四，说叔啊，咋的了，这多大的事儿啊看把你难受的！结果，刘老四哭了，说，现在想想，怪对不起自家侄子的，自己要是坚决点儿，就没这事儿了。

俩人听得云里雾里，就问他为啥如此说，刘老四真喝多了，就把实情说了。

当两个人听说，那水里真有一个大家伙的时候，都兴奋了，他们问刘老四，那是什么鱼，竟然能有水桶那么粗，结果刘老四哭着说，鱼？那特么能是鱼吗？那特么就是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