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说着,指着远处的几个身影,“哥,你看那边,还有那几个!那都是咱当地的养殖户,家里养的,都是那种散养的肉牛。这些人人,上午九十点钟出来,下午三四点回去,大部分时候,都在河边放牧。你看这边,这林子底下没设么东西,还好,再往里头去,有的林子里,也种了花生大豆啥的,户主看得严,不让放。”
“这林子里头没有看管的么?”四下扫了一下,江小望一脸诧异,“怎么没看见有护林的在呢?”
“嗨,私人承包的,哪儿有护林的。不过,这林子里头,也有人,在最最前面,快出林子的那个位置,那里有两户人家。干啥的,咱不清楚,有的说他们是来看着林子的,也有说不是的,反正就两间小房子,里头住着人。咱来的时候,我没从那边过,主要是讨厌那俩狗,你不知道,有一家养了两条藏獒,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那,看着不怎么样,可邪乎了,离着多远就嗷嗷叫,吵得不行。正常时候,我们都不愿意从那边过。”
听到这里,江小望点点头,他转回身看看那小平头,“小伙子,来你过来,你看看,那天,你是在这条路上回去的吗?”
小平头点头如啄米,“就,就这条道儿,一开始从这边过去的,后来就走迷糊了,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这里头有坟。”指着林中的土丘和墓碑,江小望看小纪。
小纪点头,忙道:“我还很小的时候,这里的坟就不少,这些年下来,感觉又多了些。早前的时候,这里不是林地,就是河边的小河沿,那时候,已经有人开荒种地了,但种的都是高粱大豆什么的,没有那么多树,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就说,有人在这河边埋人,说是风水好,到九十年代的时候,山上没地方了,就有不少人都埋在这边了,一串一串的,有的地方多些,有的地方少些。再后来,有包地的在这儿种了树苗,要养林子。得到这消息以后,还有儿女的多数都把坟丘搬走了,也有那断了子嗣或是不讲道理的就把坟丘撂在这里,不肯挪动。种树的也算给脸,没挪的人家也没动,就这么穿插着种下几棵树,搪塞过去。后来,这树越长越大,越长越高,就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哦对了。”竖起手指,小纪赶忙补充,“不知道听谁说的,现在都传,说这林子里头有风水位,还是什么旺子孙的福地,为这事儿,不少人家都连托亲戚呆上炮儿地想要把自家的坟丘迁进来,去年,我们村儿就有好几个都埋在这里边了。”
“那这里头有没有闹过什么邪门儿的东西?”往林子里头指了指,江小望看小纪。
小纪寻思寻思,看柱子,“有吗?”
柱子凑上前,“有,有……有个……老皮子的事儿,就不知道,算还是不算。”
“黄皮子。”江小望说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看看柱子,又看看小纪,“怎么,你们这儿也有人套皮子吗?”
“那倒不是。”说话间,小纪走上前,他看柱子咬牙切齿地在那儿酝酿着,就一拍他,“行了,行了,别累着你,还是我说吧。柱子说这个,我也知道!就我们村儿的事儿!”
“我们村儿,有个姓杜的大哥,还和我有点亲戚,平时,我们都管他叫大姐夫。我大姐夫是放羊的,家里养了不少,大约能有三五十吧,他没事儿的时候天天在这边放羊,天天放,天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