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契约作者:汐木
第21节
然而……不是说了么，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复仇者！
洛磊曾经也是一个复仇者，也做过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陈陌又何尝不是？
窥伺别人的恋人，他觉得内疚了，纠结了……但是，现在的陈陌可不会他有丝毫的内疚！
因为与此同时，在失去一家有命的高档韩国料理店，走廊尽头最隐秘的包厢里——
今天，陈陌的确是接待着韩国的客户，对方是洛氏的电子设备在韩国的最大代理商，只是这接待的目的可跟他和洛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当然说是带着公司的助理去什么的，也是子虚乌有的事儿，那么说只是例行公事，让洛磊放心罢了！
洛磊并不知道，他这个才上任不到半个月的第一副总，司马昭之心已经渐渐浮出水面。
“……这，陈副总说的这个，我们未尝没有考虑过，在商言商，虽然我们和洛氏也算是合作很多年了，但毕竟如果有口碑更好，利润更高的产品，我们当然会更亲睐，但是您有想过这其中的风险么？以洛氏的雄厚资本，如果打击起我们这种中型代理商来，太容易了……”
对于这个第一副总居然倒戈跟他们谈放弃洛氏，跟新世界通讯和做的事情，两名韩国代理公司的代表自然是一脸诧异，陈陌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就是新世界的幕后老板，但言谈之间，倒戈的意思很明显，而且开出比洛氏还要高得多的利润给他们，在商言商，对方没可能不动心，还以为他是拿了新世界的好处，身在曹营心在汉，这种事情在商场也不奇怪。
“哦？两位所担心的风险，主要指什么？”
陈陌不知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有意套对方的底牌……他的确只在洛氏干了半个月，洛磊看上的是他在管理方面一些最尖端的理念和对国外一些欧美一线国家的经营模式的引进，但陈陌肚子里也不是只有这么点东西，在国外的大企业做高官那么久，私底下的人脉和人际应对都不容小觑，不然他又怎么能在短时间里搞出一个新世界通讯，在业内迅速的发展壮大起来！
“据我们所知，洛氏虽然也有不少大股东，不能算是纯粹的家族企业，但是和普通的股份制公司到底是不一样，洛家拥有绝对比例的股份，也就是说大权是全权掌握在现在的董事长洛磊手中，毋庸置疑、无可置换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销售渠道，听说洛氏最大的销售商、不足两位数、却占有洛氏销售比例的百分之六十，这部分客服的全部资料都在洛总自己的手里，由他亲自维持和维护；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身为第一副总的您，手里应该有包括我们在内的百分之二十，属于国外的中型代理商；销售经理手里有百分之十，属于国内中型代理商；营销部手里还有百分之十，才是订单金额不足五百万的小型经销商……这个信息对吧？”
能跟洛氏做生意的人，自然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所谓知己知彼，谁也不是笨蛋，既然对方想跟他们做一条船，而且陈陌开出的价钱也确实诱惑不小，那他们也就干脆明人不说暗话了。
“嗯，对，我手里有百分之二十。”
陈陌心里有些吃惊于对方的精明，不过……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那陈副总应该也想到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们放弃洛氏的合约，转而和新世界合作，代理新世界的产品、为他们开拓韩国市场的话，惹火了总会是什么下场？您手里一共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客户源，而且您无法保障您能把这百分之二十的客户全部说服，就算您能争取到这百分之二十，但是以您在洛氏的短暂根基而言，我相信销售经理和营销部加起来那百分之二十，您是拿不到的，洛总手里的百分之六十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我是洛总的话，我会全面调价所有产品，以洛氏手里剩下的百分之八十终端代理商为基础向全球扩散，把价格压倒成本价、打不正当竞争的擦边球，到时候我们手里的产品就失去了价格优势，我相信以新世界通讯的工厂规模而言，根本不可能低于洛氏，而且资金方面也没有洛氏雄厚，这场价格战如果洛氏是以打击终端代理商为目的的话，新世纪的资金要硬拼也成不了太长时间对吧？到时候，谁来保护我们这些倒戈的代理商？洛氏如果想让我们破产，这场价格战都不用超过一个月！”
这些老狐狸，心里算计的一个比一个精明，是不会轻易被眼前的诱惑所鼓动的，不过他敢这样跟一个洛氏的叛徒打开天窗说亮话，自然也是有原因，因为这笔账，他会算，他相信洛氏的一个堂堂第一副总也不可能不会算，所以……他在等待陈陌的下文，等待一个对方主动给他的契机，毕竟那样诱人的利润，不可能不动心就是了！
这是一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博弈，陈陌想了想，突然淡淡的一笑——
“如果我说，我有把握在三天内，拿到洛磊手里绝大多数重要客户的详尽资料呢？他的百分之六十，我至少拿到百分之四十五，在加上我手里的百分之二十，以我开出的这个价格，您二位认为还能存在多少失败率？”
这个失败率，必然相当低！
公司跟谁做生意，这不可能瞒得过高管们，也本来就不是秘密，作为秘密的是双方的合作数据，毕竟交易额不同、关系不同，每个客户的利润、标价都不一样，要怎么把这些人争取过来，那些人可以争取，这才是重要，他之所以说是“绝大多数”而不是“全部”，是因为在商言商，更优越的利润面前，每个客户都有重新掂量选择的机会，但有个别例外的——比如说那个秦天浩，但是秦天浩不做电子生意，他是个投资商人，所以就算他有那份心，这儿也没他什么事儿，陈陌指的是赵女士！他没有任何把握争取那个女人，因为他算过，那个女人对洛氏的支持早就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商业行为，他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但是这也是他把麦子柒当枪使的另一个原因，只要到时候因为麦子柒夹在中间，洛磊不能向洛杉矶求救，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争取这个客户这件事、他自认为办不到。
“而且，你们担心洛氏用雄厚的资金打不正当竞争的擦边球，但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在一个月内抽干他的流动资金呢？到时候，恐怕就算洛磊想报复，那也是有心无力了吧？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陈陌突然抛出这话，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惊得两人目瞪口呆。
如果他能把内外这两关都过去，那洛氏岂不就会岌岌可危么？可是洛磊那么厉害的人，洛氏这么庞大的龙头企业……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
“实不相瞒，我需要二位的合作，为了我们共同的、更大的利益空间，我希望二位可以帮我一个忙……”
在场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精明，如果不是需要利用对方，陈陌又怎么会提前透漏他要抽空洛氏的办法呢？
而在诱人的利益面前，有多少商人能够抵得住诱惑……商场不言商，难道讲义气么？别逗了！
“我跟你们说，在洛氏，掌控财政大权的是那个跟了洛家两代人的财务部长，相当精明，据说在他的账上半点都做不了鬼……不过，我有个办法，先把他搞下去，这件事你们得帮我！代替他的人我都选好了……到时候，我出入洛氏的账户，就会如入无人之境……”
隐蔽的包厢里，一场铺天盖地的阴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
第一百五十七章是“美人计”
洛家。
“小柒……”
“嗯？怎么了？”
麦子柒背对着洛磊，还在忙碌……醒酒汤已经快要熬好了，连个醒酒汤都熬得飘香四溢，站在身后的洛磊闻着，却是心头一阵不是滋味儿——被小柒这样精心照料的人，不是他，好羡慕！
“小柒……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喜欢女人的吧？如果那时候，我不犯浑，我好好地待你，你会不会……像喜欢陈陌一样喜欢上我？”
——都说恋爱可以让任何人变成白痴，其实单恋也是一样的，而且似乎杀伤力还要更大！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躲在暗处算计上的洛磊，现在满眼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人，根本没心思去管公司的那对破事儿，毕竟一个公司可以有无数次发展的良机、无数比高额回报的契机，但一个人一辈子能遇上这么一个值得去执着的对象，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多少人一辈子娶妻生子、直到儿孙满堂，都未必真正的爱过一次！
他爱上这个人心很软、也很善良，人很单纯、也很温柔的人……只是命运却那他开了个大玩笑！
“额，这个……”
麦子柒微微一愣，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不会！这是他心里最真实的答案！
那时候的他，只喜欢女人，甚至连女人都还没来得及喜欢过一个，他只想像普通人那样，过平平发凡的日子；现在的他，也不喜欢男人，只可惜被陈陌要挟，一肚子苦水不能泄露半个字……他喜欢过的男人，只有一个，大概是因为在当时那么无助的时候，太需要有人拉他一把，天浩刚好就在那个时候拉了他一把！他曾经以为，他就算离开，是他没福气，他会在心里难以割舍一辈子，在心里遗憾一辈子，只可惜当他从小锘的嘴里得知真相的时候……一起都结束了！
他不爱男人，也不该爱男人，更是再也不会爱上任何男人……不，也许是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太苦了，太疼了……他经历的肮脏的事情，也太多了。
只是麦子柒愣了一会儿，本来沉浸在自己苦涩的思绪中，不经意的一抬头，刚好撞上洛磊掩不住期待的视线——
“也许吧，洛磊你不是个坏人，我们之间只是因为那场误会，伤的太深了……”
这样矫情、文艺的说法，给这个提问留足了余地和可能性，甚至可以说……这个答复根本就不算真话！
可是，陈陌命令他……给这个男人一点“甜头”和希望，所以，他只能这么说！
老实说，麦子柒隐隐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陈陌一直在强调让他给洛磊希望，让这个男人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喜欢上他，心里摇摆不定……只是“美人计”的话，需要这么复杂么？
他只知道，自己是“饵”，洛磊是鱼，可他不知道这个鱼钩有多锋利……他只是总觉得，陈陌的这个局，做得很大、很危险。
“那如果，我就这样一直守着你，不会再强迫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身边的人不再对你好，或者你发现你不再爱他，会不会愿意回到我身边？”
以洛磊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屈尊降贵的说出这样的话……是他做错了事，错的无法挽回，可是望着这样的小柒，他愿意一退再退。
“洛磊……”
麦子柒张了张嘴，没催，他死心软，虽然两人之间以前有那么糟糕透顶的记忆，可是当洛磊掏心挖肺的对他、他却不得不躲在这个人背后等着放冷箭的时候……麦子柒几次差点要忍不住说出来了，他真想说，洛磊你别这样……所有的希望都是海市蜃楼，洛磊你现在很危险！
可是几次张开嘴，又几次闭上，他不敢！
而就在这个时候——
“洛磊！小柒——”
大概是两个人想事情都太专注了，以至于陈陌大大方方的从玄关进来，却谁也没有发现，知道这个男人出了声。
“陈陌，你回来了！要不要喝点东西，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突然听到这个混蛋的声音，麦子柒的心跳当场漏了半拍，他每次想要开口跟洛磊说点什么的时候，这个男人总是想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把他的心思，把他能忍耐的程度猜得这么准，准时的出现！
“因为想你了呀！我把客人安顿好了，就立刻回来了——”
男人满脸柔情的环视了一眼四周，嘴角轻轻挑着柔和的笑意，似乎到底是热恋啊，几个小时不见已经想得白了头似的，修长的腿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把将纤细的身体圈在怀里——
“洛磊，谢谢你帮我照顾小孩！”
说这话的时候，陈陌看起来对洛磊没有丝毫警惕，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怀中的麦子柒……那副样子，让洛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了，一半内疚，一般极度！
倒是麦子柒收到男人的视线，不由得身体一僵——
陈陌，看出来了……看出来他阳奉阴违了！
……
入夜。
卧室的房门一关上，外面看起来，他们如同时时刻刻都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的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可是谁会知道，房间里完全是另外一副情形——
满地散落的衣物，被男人压在床上的麦子柒，显然不是情愿的……他只是不敢反抗罢了。
“他今天，‘碰’你了？”
男人有只有麦子柒才能听到的声音在耳边热语，口吻中带着他平日里从没有的凶狠。
陈陌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其实今天整晚……他心里都想扎着一根鱼刺一样，有点疼、很不舒服，尤其是想到在他正和那两个韩国人密谋的时候，这个笨笨的小绵羊正被洛磊……
明明是他自己的主意，明明这是他自己设下的美人计，明明他一开始就把麦子柒当做复仇的工具……可是他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会一阵不痛快。
伴随着这种不快，男人的动作像他的口吻一样的凶狠。
“没、我……可我达到你的目的不就可以了……我做到了……别……别这样……”
麦子柒也紧咬着牙关，声音尽可能的害怕外面听到，却招来了男人逗弄的笑容、充满了外人看不到的邪气——
“哟，看来是真的呢？这是为我守身如玉？那我该怎么奖励你呢……不如这样吧，让那个男人好好听听你的声音……你猜他会不会按捺不住？”
就像他当初，洛磊在他隔壁狠狠的一次又一次占有这个人的时候，他只能在隔壁难受一样……
……
陈陌想的没有错，洛磊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不知道听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客厅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已经响起了，卧室里响起了不太清晰的淋浴水声……应该是在沐浴，没有关门。
不由自主的长长叹了口气，但男人紧握的拳头……他怎么甘心？
谨慎，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浑浑噩噩，以至于洛磊觉得自己大脑很清晰，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荒唐事——
回到书房，打开电脑，有个上了高密锁的文件夹，里面是他手里所有洛氏终端大代理商的详细资料，这也算是洛氏最高的商业机密。
可他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想让陈陌那家伙更忙一些，不要回来的这么早，最好在经常出差全国各地跑一跑……这样，他和小柒就能一直像今天傍晚那样相处了，不是么？
这些……应该足够让那个男人忙起来的理由吧？
……
第一百五十八章陷害忠良，暗度陈仓！
三日后，洛氏总部，陈陌的办公室——
洛磊雷厉风行，麦子柒的办公设备当天晚上他们下班之后，就已经安置妥当了，完全是和洛磊一个级别的舒适度，副总办公室虽然也很豪华，但没有额外的休息区，于是洛磊居然还给麦子柒添了一套能当单人床一样舒适的沙发，显然是供了午休的！
幸好副总的办公室也足够大，摆的开……只是这么一弄，洛总突然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对那个麦助理恨不得宠上天的态度，也就闹得差不多人尽皆知了。
对大部分人而言，老板对谁好、自己就对谁好，这叫职场的明哲保身，所以麦子柒这几天出出入入，也再没有收到什么白眼和刁难，反倒是所在之处一片“热情”，而且陈陌原本的自身助理，也开始积极的教他一些工作，虽然怎么看都没有必要学，不过这也算是自己的一种表态吧。
不过，哪儿也都有“刺儿头”。
今天麦子柒穿了一件很休闲的天蓝色t恤，修身的牛仔裤，好看是很好看……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大企业里正儿八经的上班族，麦子柒不是不懂事儿，而是陈陌故意让他这么穿的……而且还让他上班中途去便利店买零食，再去楼下的咖啡馆叫份三明治、吃个早餐……接到他电话再回来
最初，麦子柒是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难得能离开那两个男人，能透透气，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求之不得。
可是很快，麦子柒就知道这家伙的用意了——
“麦助理，你站住！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洛氏职工的模样，丢不丢人？穿成这副样子，而且现在几点了，你是来上班的还是来游园的？别以为靠那种见不得人的脏腑手段爬上来，就能在洛氏为所欲为！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以这种不检点的行为侮辱洛氏的名誉，现在就给我卷铺盖滚蛋，滚回男人的床上，这里不适合你！”
凭空而来的一声怒喝，虽然听起来年纪不小了，但是中气十足！
麦子柒一回头，就在心里暗暗叫苦……是财务部，孙部长。
无论是什么公司，管财务的都大一级……这孙部长，是“两朝元老”，跟着洛磊的爸爸一起打拼出洛氏这番天地，又在洛磊继任董事长遭到大多数元老反对的时候，忠心耿耿的站在了洛家、洛磊这边，当然也是洛磊最信任的老部下之一。这孙部长在洛氏能够昂首挺胸，还有个原因是他性格耿直，担任工作一直兢兢业业，在那么多大风大浪中，他掌管着财政大权，却从没有出过任何纰漏，俨然就是洛磊公司内部的铜墙铁壁。
总之，这就像是古代皇家这种耿直的忠臣，忠臣嘛……自然少不了忠言逆耳，绝大多数时候，洛磊也会买他的面子，便更是比别人管的更多，更敢说
对于麦子柒这个每天无所事事、只会靠取悦男人上位的米虫，孙部长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最初洛磊把他当成个男宠，也没这么多娇惯的时候，他也懒得古板，但是到底在高管这个层次混的人，这种事儿也见怪不怪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没说……可现在，洛总也不知道被这个狐狸精迷了什么心窍，突然之间快要把他捧上天去了，搞得公司乌烟瘴气，做人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他早就想给这只狐狸精一个下马威了，今天正好逮个正着！
“孙、孙部长，对不起，我……”
麦子柒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只剩下百口莫辩的份儿。
这哪儿是“刚好逮个正着”？这分明就是陈陌诚心坑他！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财务部每天早晨有个例行晨会，晨会之后，这位一向责任心很强的老部长会去所有部门的财务相关岗位转一圈……故意让他穿成这样，故意让他上班开小差，故意让他被这个以严厉著称的孙部长逮个正着！
虽然不知道陈陌为什么做这种奇怪的安排，单看显然是故意坑他错不了！
“你什么你！你看看你，每天在公司散布着一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作为一个男人，你要点脸行不行？”
显然孙部长是积怨已久，想要肃清这个带坏了公司风气的“害群之马”，而不是单纯的针对他的衣着或者是这次的在上班时间溜出去开小差的事情，所以说话的口吻也格外的犀利。
“……”
麦子柒局促的站在那里，现在就算他知道陈陌陷害他……可是那个男人也并没有告诉他会遇上孙部长啊，再说了，每天欺负他还嫌不够么？害得他再被孙部长骂一次，这又有什么意义啊？
孙部长骂的很难听，麦子柒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站在那里听着……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就在这时候，那么熟悉的两个声音居然同时插进来——
“孙部长，你在干什么？”
“小柒！”
偏偏就是这么“巧”，洛磊和陈陌竟然同时出现
洛磊一看自己的心上人被骂的灰头土脸，顿时火冒三丈……每个人都有自己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一旦触碰到这根底线，没有是非对错，这就像一条引线，一点就着！很不幸，自认为自己是两朝元老，深受器重的孙部长，刚好就触动了这条底线！
而陈陌更是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毫不介意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将麦子柒抱进怀里，也是典型的护犊子，矛头和洛磊绝对一致——
“孙部长，我昨天晚上看文件看到很晚，早晨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匆忙来了公司，小柒的确是我的爱人，这一点我们从没有隐瞒过谁，更没有像你口中说的那么见不得光！他除了是我的爱人还是我的助理，这种情况下他跑出来给我买份早点，过分么？至于要这么咄咄逼人么？还有！其实我知道，这个第一副总的位子空缺已久，你作为两代元老呼声最高，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拿小柒撒气算什么？”
麦子柒被男人护在怀里，鼻子突然了阵发酸……刚才被人在大庭广众下骂他不要脸、让他滚回男人床上的时候，那份委屈可想而知，这一刻，他多希望这个人是真心的维护他、保护他
可是他知道……都是假的！
故意害他被羞辱，又故意跳出来给他解围，恐怕是掐算好了时间、找个借口拉着洛磊刚好“路过”这儿，表演给洛磊看……目标，恐怕就是这个孙部长！
这个男人……已经开始铲除洛磊的左膀右臂了！
果然，被他这么一番抢白之后，洛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这场闹剧在闻声赶来的另外几名高管的劝说下，暂时先劝开了，但别以为这就完事儿了。
洛磊的办公室里——
“什么？辞职？！这怎么行！”
洛磊看着陈陌递过来的辞职信，惊得拍案而起。
于公，陈陌对公司的用处和孙部长对公司的功劳……可以说不分伯仲！今天闹成这样，不欢而散，洛磊对孙部长也有怨气，可说到底，最后还是给了元老面子，如果他们俩真的起了激烈的矛盾，留哪个？洛磊还真不容易取舍。
可于私，如果陈陌拍拍屁股走人，就意味着小柒也会跟着一起走……这怎么行？
“洛磊，不是我要闹脾气……小柒现在还在我办公室里哭，当时那个孙部长骂的那些话，你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小柒那么单纯的人，凭什么被他那么羞辱？这口气，就算我作为一个后生晚辈，我咽的下去，但是我的爱人被人辱骂成那副样子，这口气我就咽不下去了！再说，小柒现在哭着说他不敢再来公司了，他想回家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你觉得，我会独自留在洛氏和那个孙部长好好相处，然后让小柒一个人去背井离乡么？要是你，你能这么做么？”
陈陌说的义正词严，愤怒至极，俨然一副心疼爱人到骨子里的模样……这样的陈陌，只能让洛磊哑口无言，他又何尝不心疼小柒？可是那孙部长，一直掌管着财政大权，从没出过差错，如果就这么撤职开除，就怕公司会人心不稳，反倒会给小柒招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但陈陌很有自信……因为，那只笨笨的小绵羊，是最好的挡箭牌，至于手段，他早已经想好了。
果然，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秘书匆忙接进来一个电话，是韩国的销售代表的，对方的意思是，昨天多谢陈副总的盛情款待，他们对公司的前景充满信心，以后更会加强合作，另外就是，韩国那边明天开始将搞一个高科技通讯产品展示会，为期一个月，主要推广的就是洛氏的产品，希望洛氏能够派一个高层过去，以示重视。
洛磊自然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而且挂了电话之后，男人似乎也终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陈陌，你别赌气，我看这样吧，先把孙部长派去韩国那边公干，让他走个把月，彼此回避一下，我会抽时间跟孙部长谈谈的，绝对不会再让他有下一次这样出言不逊！小柒心软，也不是个爱斤斤计较的人，等孙部长回来之后，估计他的气也消了，我让孙部长亲自去跟他道歉！”
洛磊觉得，韩国的代理商的这个邀请，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这……”陈陌脸上写着纠结，过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唉，那也就只好这样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那我先回去哄哄小柒吧。”
殊不知，这个男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麦子柒的确是一直待在陈陌的办公室里，只不过跟那个男人对洛磊描述的一点都不一样——
哭得梨花带雨什么的，这不是胡扯么？他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没受过委屈的大少爷，比起以前他受的那些屈辱，今天这又算得了什么？
麦子柒坐在桌前，正在读那摞厚厚的财会学……陈陌让他最近赶紧学，虽然他不知道这又是在算计什么，但看书总好过被那个男人按在身下欺负吧？
也就这时候，陈陌回来了——
“学的怎么样了？”
男人把房门一关，立刻换了一种玩味慢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