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够快的啊。”我笑道。
“随手拿件衬衫试试自己的针线手艺罢了。”她弯下腰,捡起散落一地的橡皮筋,“万幸的是还没有生疏。”她叹了一口气:“天气都这么凉了,里面还什么都不穿,活该他穿上皇帝的新衣啊。”
“也亏得你心思慎密。”我望着她的眼睛,水盈盈的,却透着一股悲凉。
“哪有啊……这情报还是你提供的。”她整理好了橡皮筋,又把纽扣全都倒到垃圾袋里:“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衬衫呢?不过我今天的原本计划只是想让他出个丑,没想到他还和单蝉珺有一腿啊……呵呵呵,真是意外的情报呢。”
“我有点好奇。你下手的时机是?”我觉得她愈发耐人寻味了。
“操场上打球打得兴起,把衣服脱掉也是常有的事。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一下实在是浪费啊……”她把针线收好在盒子里,“这事很有趣吧?”
“……”我期待着她能说出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东西。
“明明都是光着身子,在球场上就是耍酷耍帅,在教室里就是耍流氓……”她轻轻一笑,“多有意思啊。”
我忽然不知怎么接下去,虽说她说的这个现象确实很让人费解,但冉晾雪平添的坚毅与冷艳,生生让我对她多了一层复杂的情感。
“不说这个了。”她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也不知道瞿晶晶怎么样了呢。”她有些担忧。
“她啊……”话题转移了,我轻松不少,“两个情况:要么是真的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在宿舍里痛哭流涕。要么……就是用苦肉计在宿舍里休养生息呗。”
冉晾雪噗嗤笑了:“翘课还说得那么文绉绉的。真是服了你了。”
说笑了一会儿,上课铃又响了。这节课更夸张,刚刚出去的那一帮男生一个都没回来。也不知是被老师叫走了,还是在操场上享受青春呢……或许是因为这节课是自习课?上课没多久,冉晾雪就又被阮若素拉走了,砳砳则趴着桌上郁闷地睡着觉。我见齐琪依旧落寞地坐在那里,又想起今天中午她跟我说的话,想去安慰她一下。
“嘿~”我坐到了她的旁边——那原本是纪小军的位置。
“啊,是你啊?”她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别过头去,“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决定借用一下她的口头禅,“就是你和纪小军的事。”
提到纪小军,她的脸色刚刚还风平浪静的,现在却一下子掀起了波澜。她显得有些阴暗:“我跟纪小军的事,不用你来管。况且,况且,我跟他也没什么事。”
“是吗?”我漫不经心,“那怎么我一提起他,你就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她见争辩无望,也只好放弃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吗?今天一大早,我就看到他手臂上拉了好大一条口子。”
“我怎么知道……”我刚想这样说,却又活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仔细一想,会不会是他昨天在和田壮苗虎打的时候弄伤的?
“也不管是怎么弄伤的了。”齐琪摇了摇头,“可我说要给他喷药,他死活不肯,我强行给他喷,他还跑开了。那口子真的挺深的,你确信不知道?”
看着齐琪微微含泪的目光,我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
“所以你们就吵翻了?”我避开她的目光,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实在要这样说的话……也可以。”她好像是在斟酌用词,“到现在我们的不睦确实是因为这件事而起的。我真的,真的无法理解,不就是喷个药吗?为什么他会这么抵触?”
“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简单了。”我竖起了两根手指:“根据你的描述,他的心理走向应该只有两种情况。”
“哦?”齐琪眼睛放光,“说来听听。”
“第一种,”我清了清嗓子,“是他认为这只是小伤,根本没有必要为此去喷什么药水。对于像纪小军这样强壮的男生,可能性很大呢。”
“不会。”齐琪果断地摇了摇头,“小伤大伤我还是分得清的。他那条口子真的不能算小伤,我甚至都想建议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番呢。”
“那就只有第二种情况了。”我的语气渐渐郑重起来,“那是男生的通病,就是逞强。”
“逞强?”齐琪一惊,她显然无法理解这个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