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看见我吃惊地笑了笑,“哎,杜老师,你怎么也上来啦?”他说。
我就势坐在锋为乘凉特意铺在地上的草席上,故作轻松地说了声“屋里太热”。
锋俊俏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愈加白皙,他的皮肤细腻光滑,似女人的肌肤,他的唇红得似涂了胭脂,只有嘴唇上稀疏的胡茬,使我意思到他和我的区别。
与锋在一起,我的心平静如水,血脉舒缓,血压平稳。他就像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给我带来的是安谧和闲适;而不像杰,每当见到他时,他是瀑布,让我眩晕,令我激动,更使我不敢接近。杰是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我怕稍有不慎,便被烧成灰烬;所以,两年的暗恋,我们竟然没能单独在一起谈过一次话,平素在班里上课时,也是坐得若即若离,用目光和心灵去猜测。锋是暖气片,丝丝的温暖传来,总能引起我触摸的冲动。
那晚我和锋谈的很投机,他向我谈了小时候的故事,那些故事都很有趣,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他的牙齿很白,在月光下像贝克一样美丽,我忽然有一种想用自己的舌头触摸他牙齿的冲动,但我终于忍住了。他说了很多我都没记住,唯一有印象的是他说家里穷,还说自己身体很虚,夜晚睡觉常出虚汗。
我心疼地看着锋,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三岁的大男孩,一种母爱的情绪油然而生,我情不自禁地挨近他,把手放在他的腰上,他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小心地把身子向外挪了挪。
那晚我们谈到夜深,仍意犹未尽,后来,我不停地打哈欠,便顺势躺倒在席子上。锋迟疑了一会儿,后来也躺下去。
那是条单人席子,我们必须背靠背挤着,才不致让自己的身体落到地上。半夜里,我的手很自然地搂着他的腰,他也自然地把手搭在我肩头。
没有心跳,没有激动,一切就如平静湖水,没有皱折,不见波纹。
但我体内的欲望却是干旱得即将枯萎的花朵,急需雨露的滋润。我抓住锋,就像一个从沙漠中归来的人见到了一口井。
我更像一个成熟老练的大姐姐,带着锋,一步步向人生的某个警戒线跨越。
在昏昏欲睡的月光下,当一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身体和一个青春男性的身体接触的刹那间,随之快感而来的是头顶上掠过的一声乌鸦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