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台不曾停歇的永动机。
而在其中,名为“历史”的齿轮正缓慢转动着,一点一点地将“命运”缓缓推向前台……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为宙。
曾否想过,宇宙之外是什么?
除了猜测,没有人敢保证自己就是绝对。
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宇宙之外是有名字的。
它叫做
虚空。
一名男子立于虚空之中,他转转身体,往四处望去。
然而,除了黑暗和虚无,举目皆寂。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右手在虚空中轻点。
于是,在男子指尖,一点点金光乍现,然后向四处散发出无穷但是柔和的光芒。
在光明照耀之下,威武了千年的黑暗终于露出了胆怯的姿态,继而缓缓散去。
而曾经掩埋在黑暗之下的秘密,也终于露出了它的峥嵘。
只见四处散布着无数的残垣。
倒塌的擎天巨柱,崩裂的白玉地板,被切掉的山崖一角,折断的仙木横飞,碧玉般的树叶漫天密布……
无数的珍奇名胜在其中沉沉浮浮,夹杂着点点星辉在其中缠绕。
男子举步往巨柱前迈去,他每走一步,鞋下便散开无数涟漪,托起他的身体,仿若踏破亘古,只是一瞬,便来到巨柱跟前。
他轻轻挥了挥衣袖,重比山岳的巨柱便缓缓往后退去。
巨柱退开后,两面断掉的牌匾便浮了上来,停留在男子的眼前。
星辰暗灰满满地覆盖在牌匾之上,像是要将牌匾给侵蚀殆尽。
但在光芒照耀下,星辰也收住了自己的野心,最终消失不见。
两面断掉的牌匾之上,“南天门”三个大字发出金灿的耀眼光芒,隐隐间有“临、兵、斗……”等字眼传来。
霎时间,虚空中的一切山岳颤动起来,像是在迎接着牌匾的重新归来。
然而,纵使牌匾曾经拥有无数伟力,经历时间漫长侵蚀,也是十不存一。
在最后一次于世间证明自己之后,终于化作齑粉。
世间万物都是如此,在时间的约束之下,谁也不能逃离,死亡与终结是必然的结局。
“就是这里了。”男子低垂着眼睑,不时回忆着当年的过往。
下一刻,他缓缓抬起头,口中念道:“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死生之说,存亡之难……”
前面还听得分明,但越到后面,声音越是模糊不清,更奇异的是,随着男子嘴唇翕动,便有一个又一个五色的楷体、篆文、草书、行书自虚空凝聚成型。
拆开时看去,每个字还认得分明,但是连起来却又一个字也不认识了。
那些字体自空中由上向下排列,从远处望去,仿若一把彩色巨剑傲然于之间屹立。
待到男子将最后一个字吐出,彩色巨剑便从空中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细小的灰色碎片向男子飞来。
那块碎片依绕着男子绕了几圈,然后灵性地在男子的衣服上蹭了蹭,满是依恋。
男子摊开手,让碎片自空中降落。
他细细观察着碎片上的纹理,用手指轻轻摩挲着。
指纹在碎片上的荧惑古星间擦过,在山川森林间停留。
“让你等了这么久。”男子歉意地笑了笑。
语音刚落,无数碎片自虚空中出现,向男子汇聚而去。
一片接着一片,全部泛着灰色的光芒,在光明的衬托下,就像一个灰色的海洋。
有些碎片上刻着日月星辰,山川草木,有的却刻着文字书体,生物万灵。
男子手上的碎片向灰色海洋直射而去。
它们在空中汇聚又分散,分散了又汇聚,重复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无法拼成一个整物。
望着眼前情景,男子眉头微蹙,继而颓然道:“自己一个人果然不行呢。”
一声吟吟轻笑从空中传来,一双粉臂从男子腋下环过,将他紧紧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