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与赵煦有七八分相似，一身蓝袍看起来相当清爽，很有些小正太的感觉。

那少年依足了礼节，给叶飞行了大礼，不过看他神色间有种鲜衣怒马的轻佻味道，与赵煦的沉稳平和颇不相同。

叶飞不禁有些疑惑。

“大师！我平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成为你的弟子，每日能在你身边听经，若非这一摊国事，真想肆意妄为一把！”

赵煦面色潮红，指着那蓝衣少年，又道：“这是我不成器的弟弟，自幼便是个软弱的性子，我想他能替我常伴大师身侧，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

他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自称“我”而不是“朕”，这种虚怀若谷的态度，颇让叶飞心折，尤其是让亲弟弟代兄出家，这对叶飞来说，可谓是“皇恩浩荡”“如沐天恩”了。

“呃……”

或许看到叶飞一脸狐疑，赵煦忙道：“端王，还不拜师？”

“弟子赵佶，拜见师父！”

那少年似乎颇为惧怕赵煦，立时收起了倨傲的神色，依言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记响头。

“什么？你就是赵佶？”

叶飞曾幻想过无数个跟宋徽宗赵佶见面的画面，却从未想到是以这种场景见面，不由地大惊。

赵佶文采风流，若是放在后世，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艺术大师，但却是个极差的君王，若非是他，北宋也不会有“靖康之耻”，汉人也不会一步步走向崖山。

“师父！你认得小王？”

赵佶见到叶飞眼中的惊讶，情不自禁地问道，这时赵煦也是眼露疑惑，朝他看来。

叶飞暗叫糟糕，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个穿越客，还知道接下来很多年发生的事情吧？

心念急转，顿时笑道：“阿弥陀佛，贫僧见端王风骨神韵，颇似一位故人，倒让陛下和端王见笑了。”

“哦？哪位故人？大师倒是说说看。”

赵煦被勾起了好奇，不由问道。

“那是四十年前的事了，贫僧当时还是一个小沙弥，当时跟随师父来汴京做了一场法事。那位富家翁与端王殿下颇为相似，那天他拿来一副画像，说是若生一子，当有如此文采风流。师父笑道，此事并不难，冥冥中自有天定，施主回家去若是有一梦，梦到画像中这位公子，他日定会圆梦。”

“后来如何？”赵佶也被勾起了兴趣，追问道。

“当夜师父便叫我云游四海了，贫僧当时不明白便问了，师父说那富家翁便是神宗陛下，他日贫僧定有机会与神宗子嗣有些机缘，却不曾想竟是这回事！”

“哦？竟有此事？”

赵煦倒是听母后提到过神宗梦画像的典故，倒没想到竟还跟叶飞有些关联，哈哈笑道：“如此甚好！看来这是上天注定的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是我不是出家人，佛祖可得体谅啊。”

叶飞心底默念，脸上也没来由一红，总算是遮掩过去了，这些个君王都是猜忌心极重的人物，万一出了什么幺蛾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佶听了，似想起了神宗，眼圈一红，难得地真情流露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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