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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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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风格,我坚信她并不会仅仅因为说出来这些话就会挺不住,这就是人性,因为,她可能每晚都在想着这些过往。甚至,她可能会疯狂的笑出来。

果然。

她忽然全身剧烈的抖动,脸色升起不正常的红晕,大声地尖叫道:“怎么折磨我?我永远忘不了!你能想象他把他的女儿!仅仅八岁的女儿绑成一个球形踢了整整一天一夜吗?!你能想象他把他的女儿绑在钉满了银针的柱子上,用烧红的烙铁烫着我完全没有发育的胸部和下体吗?!啊!!!————啊啊!!————”

她疯狂的大声尖叫着:“你能想象么!哈哈哈哈!!那个禽兽,那个禽兽,哈哈哈哈!!烫完后,他发现他没办法强奸我了,哈哈哈!!所以,所以他就更!狠!了!更狠了啊!!!”

她这最后这一声尖叫简直不像是人可以发出的声音。此时我也知道,她的发泄已经到了顶点,不会再说任何话语了——无论我如何问。

果然,她尖叫完后,先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看着我依旧正常的表情和眼神里的怜爱,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杀死他以后,用所有的积蓄换了一身皮。步伤,我没有被玷污。”

看着她尖叫完后略显茫然的眼神,我觉得我必须得加快治疗的速度了。因为那是强迫性自我忘记的征兆,也是第二人格诞生的开端。

让她忘记这些,诞生第二人格不好么?当然不好。先不论第二人格会不会伤害她自己,但是毫无疑问,她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魔。她会不加节制的伤害任何人,很可能是所有做父亲的人。那将是一个无尽的地狱!我自然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于是我强迫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能有丝毫的愤怒与同情——那样只会让她恼羞成怒。

于是我面无表情,只有怜爱的眼神是发自真心。

她慢慢走了过来,轻轻抱住了我。

我同样轻拥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没有任何言语。淡淡的苹果香缠绕在小小的房间里。

疯狂过后的平静,总是伤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我的怀中睡着了。

我坐回了办公桌前,需要仔细地思考我该如何去做。很明显,她还有一些事情瞒着我,并不是童年的事情,而是现在、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因为从她最近的表现来看,很正常。也正因为很正常,所以才可疑。例如:她的压力和仇恨在这几年是如何排解的?

一切都想好了,现在我将会回答你心中的疑问。你现在一定在问:为什么她会对只见了两面的陌生人如此信任?为什么她会如此顺利的就说出这些正常人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秘辛?

第一个问题: 就算现在我说白安是正常人,你也不会相信的吧?对,这就是心理障碍。这是最好听的说法。事实上,每一个疯子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

他们疯,却更脆弱!更敏感!更执拗!

也就是说,所有的正常人,心皆硬如铁。

包括我。

反观白安,她虽有心理障碍,但她却不傻。她的敏感可以让她逃避,但也可以让她义无反顾。

白安害怕了十年,恐惧了十年,孤独了十年,她从没有遇到过一位心理医生,可以给人安全感的心理医生。她急需一个怀抱,一个可以让她忘却一切的怀抱。

她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当你因疾病痛苦了许久许久后,突然有人告诉你他可以让你减轻痛苦,你知道这个方法会有用,所以信屋及屋,你会不会信任他?

另外,不按常理出牌,本就是她们的长处。

什么是亲密?我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即便有相处了几年的女朋友,却依然对她什么都不了解的人。而我了解她,了解到了这样的事情上。她也信任我,信任到这种程度。难道,产生依赖情感会很奇怪么?

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最简单不过:我在给她的那杯水里,加入了一点点的兴奋剂,然后引导她。仅此而已。

我的医德呢?

我的医德,就是用不是真正伤害他们的方法,拼尽全力找到他们发病的根结所在,将他们从地狱的边缘拉回人间。

如果不这样,白安经过几年才会告诉我这些?五年?十年?这中间她会不会因为不再信任心理医生而放弃希望,然后爆发?

我不清楚,但我会尽量避免。

该我绝情的时候,我会丝毫感情都不带。因为这是为了她好。就像她讲述的遭遇让我愤怒,但我却不该愤怒,而是该继续在她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找到她的潜意识流露——这样的帮助是质的变化。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安慰她的话语。

这是我在做心理医生时的原则。但当我的身份是个普通人时,我当然不会浪费脑细胞。

白安醒了。

我将会给她下一剂猛药。挺过则重生,挺不过,我也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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