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
时旅清了清嗓子,闭上眼,摆了个架势,一口略微沙哑的老京腔响起。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王员外愣住了!
夫人愣住了!
王家小姐愣住了!
彩楼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
时旅睁开双眼,音调微高。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
“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
这曲!
这腔调!
底下群众声音渐渐平息,乐师也忘记奏乐,彩楼上下,唯有时旅的沙哑京腔。
起哄的群众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不可闻,抱着看戏心态的人们也收起脸上的玩味,在场所有人都被怔住了,不知不觉中认真听唱。
时旅抬头望天,仿佛融入那千年前的时代。
“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
“东西战南北剿保定乾坤。”
俊俏小哥双目圆睁,用空出的手捂着嘴巴,难以置信时旅小小年纪却唱出了难言的滋味。
时旅正视前方,一脸傲然,曲声中带着潇洒带着底气。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
“汉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唱到这里,声音忽然收了回来,时旅眼眶竟然红了,握着话筒的手也再微微颤抖。
“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京腔、沙哑、颤音,混合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短短一句词曲,却包含了郁郁不得、胸臆难抒、高处不胜寒、知音难觅的情感。
声落惊风雨,曲尽泣鬼神!
突如其来的情感炸弹红了多少人的眼眶,在场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是一脸动容。
时旅躬身,“一曲《空城计》,唱予大家!”
沉寂稍许,掌声雷鸣般响起,久久不息。
仿佛彩楼上站着的不是时旅,而是那个唇枪舌剑中,浑然不惧;坐镇城楼,只亮琴音便可退司马十万兵马的诸葛武侯!
王员外感慨道:“真乃皇恩浩荡,天公作美,小女随手一抛,竟招来此等贤婿,老夫甚为开怀。”
王员外看向小姐,笑着问道:“女儿啊,你觉得如何?”
王家小姐目若秋水,仿佛雾里看花,粉颊含春,含羞着低下头,柔声道:“全凭爹爹做主。”
时旅从唱曲儿状态退出来后,尴尬症又犯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啊!真想去拼奥斯卡小金人啊!
“满意就好!”王员外欣慰地抚须大笑,对时旅说道:“贤婿,老夫还不知你的姓名?”
时旅嘴角抽动,差不多得了啊!
算了,演戏演全套,这张老脸便豁出去了!
他笑着回应:“小婿名为时旅,时间都去哪儿了的时,旅行的旅。”
底下的群主发出善意的笑声,直觉楼上这人既会唱曲儿,又幽默风趣,感叹不虚此行。
但那个俊俏小哥听到时旅的姓氏后,脸色微变,而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王员外又问道:“不知年岁几何?”
时旅刚想如实回答,突然想起这是节目,中规中矩就没意思了,改口道:“小婿年方十八!”
“嘘……”
“不要脸!”
“谎报年龄!”
群众嘘声不断,显然是没有人相信。
俊俏小哥扑哧笑出,你还十八,你咋不说是二八呢!
王员外也被逗乐了,笑道:“小婿可得如实道来啊!”
时旅面不改色,回道:“我年年十八!”
底下嘘声更大,王员外也不再纠结时旅年龄,继续问道:“好好好!十八配小女也正好,那贤婿可曾考取功名?”
时旅回道:“不曾。”
王员外笑道:“那得多读书,争取功名。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看如何称呼我呢?”
时旅老脸一红,“岳父大人。”
王员外听后很是欣慰,底下群众则唯恐天下不乱地瞎起哄。
夫人也过来说了几句话,概括来说就是,敢让她女儿受委屈就不会放过时旅。
有些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王家小姐赶紧上前拉住母亲,王员外也打断道:“诶诶,夫人,别把贤婿吓坏了。”
他又对着楼下群众说道:“好,乡亲们,今日老夫招得佳婿,甚是开怀。晚上我要大摆宴席,到时,诸位乡亲,可要多多赏脸啊!”
“请大家先吃喜糖!”
身旁的丫环便将盘中喜糖洒下,群众哄抢,好不热闹。
这时候,喜乐奏响,管家高声喊道:“请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他拉过时旅,以男左女右位置站好,高声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