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再次出现时,风寞点点头。果然还是这素白衫子较为适合她,衣袖上寥寥几笔墨色竹子将她衬得愈发清丽。
碳炉旁,风寞自袖中掏出一只白玉簪子,纤瘦骨手松松将忆昔那三千墨色丝绾成一髻。
“这次花魁对你也算得上是大事,怎么也不知刻意打扮自己?我来时瞧着风月楼中的姑娘可是为此时忙昏了头脑,你可倒好,什么也不做,就不怕落选?”
忆昔笑声清脆,一如幼时般动听。
“公子不是对忆昔说过,女为悦己者容。忆昔想着台下无一人是忆昔相见的,忆昔做什么要将自己打扮得漂亮?只要公子不嫌弃忆昔就好啦。”
风寞抚着忆昔柔顺发丝,嘴角挂着浅淡笑意。
忆昔瞧一眼暖阁下纷涌众人,回身为风寞紧了紧披风,并往碳炉中又扔下几个碳块。
“公子,天色也不早了。忆昔要去上台表演了。忆昔已将邻看台最近的房间为你备好了,暖和着呢,这样公子便不用出去瞧啦。”
忆昔离开时,兰芷推门而入。
忆昔道了声兰芷姐姐便下台弹琴去了。
琴声起,清灵音调若出水芙蓉。
林琴悦在台下听此音,微闭双眸向上微微扬起,嘴角那自豪感怎也藏不住。
忆昔是林琴悦见过最为努力的学生,还记得她弹琴时那模糊不止的血指甲,那指甲生生抽离的痛,可非寻常之痛,而忆昔却生生忍了下来,一滴泪也没掉。
今日成就,她理应得之。
纤指翻飞间,她望一眼暖阁。四目相对,二人嘴角皆是上扬。
兰芷附在风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风寞眉骨紧锁,离开风月楼。
台上忆昔将此瞧在眼中,睡凤眸子突然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