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一听见叩门音立即起身朝着做工精致的雕花门跑去。
眼见那扇雕花门越来越近,忆昔却慢下步伐,心中情绪若被打翻的五味瓶。
小段距离终于被她那一步两挪的步调给走完了,手搭上门框,缓缓打开。
看见来人是谁后,忆昔那双纤长墨睫微微低垂,请门外人进阁。
“兰芷姐,都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公子有什么事儿需要找我?”
声音虽和平常时日相同,到语气里淡淡失望还是不难听出。
兰芷眼睛不经意滑到忆昔那双睡凤眸中,嘴角一抹苦笑不易察觉。
毕竟随着风寞来暖阁次数多了,也就熟识和习惯了,兰芷径直走向碳炉处。
兰芷望向眼前那个碳炉,通红碳火映红兰芷眼眸,眸内无聚焦,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片刻,兰芷转眸望向正忙着煮新茶的忆昔,嘴角笑意浅淡,一如平日温和近人。
“怎么,除了公子?我就不能来同你说说话?”
山泉水滚滚沸腾,忆昔那未曾沾过阳春水的纤手分别拿着茶则与茶漏拨弄茶叶入山泉水。
片刻后,兰芷接过忆昔递来热茶,一道浅淡烫疤吸引了兰芷片刻目光。
茶入口,淡淡清香,层次感丰富。不得不说,这是一杯无可挑剔的好茶,也怪不得公子现下经常念叨她煮得茶不若忆昔得好喝。
能有这般成就,少不得忆昔多年来暗暗苦练。
忆昔手上那道烫疤便是这般成就所付的代价。
兰芷还记得,当时那滚烫茶水全数倾洒在忆昔手上,白皙皮肤转瞬变得红肿。
那该有多疼,而忆昔却一滴泪未落,那单薄唇瓣硬生生被忆昔咬得泛白露朱砂。
兰芷将茶盏放在碳炉上。
“今年花魁得主可又是忆昔你?”
忆昔点头,睡凤眸子有失落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