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百合叶被风吹的抖动不已。
此刻,已是深夜。
我的房间里还在亮着灯,她睡不着,心里有一种恐慌感。
灯亮着似乎才能给她心里一些安慰,脑袋里还在缠绕着苏艳和牛成死亡时的情景。
大红浴袍、浮肿的伤口。
一切都是恶鬼造成的。我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抓到恶鬼。
我从椅子上爬起来,冲了杯咖啡,她太困了但是她又不想要自己睡着,因为她实在是害怕,害怕阴暗的角落里恶鬼会伸出手,拉着她走向地狱。
一杯浓咖啡喝过之后,我却愈加感到眼皮沉重,她蜷缩在椅子上,不敢动,等着静谧的夜晚消逝而去,直到黎明的到来。
我的房间外,漆黑的客厅里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不过声音的源头并不是在客厅里,而是在另一间也是亮着灯的房间,这是黎玲的房间。
房间里,到处摆放着脏的衣服,染着一头紫发的黎玲蹲在墙角,身上的吊带裙随意地搭着,锁骨处的皮肤上露出一条条青筋。
黎玲的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吸管,不停地在地上吸食着散落了一地的白粉。
冷汗从黎玲的脸上流了下来,她眼里充斥着无比的兴奋。
吸完地上的白粉后,黎玲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一样蔫在地上,喘息声一阵一阵,感觉下一刻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夜,还在不停地蔓延,等着时间转完,黎明到来。
出租屋内的两个女孩,一个眯着眼睛陷入了惺忪的状态,另一个则是陷入了疯癫的狂欢之中。
夜里我陷入了短暂的睡眠中,等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隐隐约约可以见到阳光了。
我昨晚放在桌子上没喝光的咖啡已经凉透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腰感觉很酸,一晚上保持一个蜷缩的状态让她备受折磨。
拉开窗帘,窗帘外是一片暗与亮的交汇,看得清的只有近处放在外面窗台上的百合,几片百合叶被昨晚的风吹落在花盆里。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动物出现在窗台的一侧,是一只灰色的老鼠,贼头贼脑地从窗台的一侧慢慢地爬了过来,未等我叫出声,这只灰色的老鼠惨叫一声被一道黑色的影子咬住了。
隔着很远,我才看清那道黑色影子,是一只猫。
那只猫动作异常敏捷地跳下窗台,走几步之后竟然回头望了眼我,像是预料到我会注意到它。
猫的牙齿很锋利,那只灰色的老鼠一口就被它咬断了喉咙,竟连挣扎都没有。
我看着这只猫,感觉有一丝熟悉,那双猫眼细小却令人生寒。
那只猫很快消失在窗外。
回过神来的我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猛地跑出房间,从出租屋里冲了出去。
出租屋外。
什么都没有,除了杂草。我懊恼地扫了眼四周,就在刚才她敏锐地察觉到关于这只猫的记忆,这只猫就是那个少年的猫。
除了那双令人生寒的猫眼,我还记得这只猫迥于其他猫的动作,走路的时候后腿有些歪,像是有残疾。
我找遍了四周,却没有发现那只猫的一点踪迹,那只猫跑得太快了,我苦笑着。
这时附近的平房顶上传来了一声诡异的猫叫声,我急忙抬头望去,她注意到从平房顶上落下来一个东西。
那只猫跑到了平房顶上。
走到近前,我才发现从平房顶上的东西是什么,是那只灰色老鼠的尸体,看着灰色老鼠被咬成血肉模糊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牛成。
我转身正要回房间的时候,她愕然地发现那栋平房的墙缝里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是谁在盯着她?
那个恶鬼吗?
想到这里的我慌忙跑向那处两堵墙夹着的墙缝,然而除了杂草和一些垃圾,她依旧没有发现人的踪影。
真的是恶鬼吗?
怎么会跑得这么快?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白天我感觉更加疲倦了,昨晚根本没有睡好,她本来想在白天补个觉,然而经过刚才的事情,她感觉脑子里又乱了。
我觉得,那个恶鬼,就在她的旁边,没有走远。
我找不出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恶鬼一直徘徊在她的身边,或许在寻找能够杀掉她的机会。
昏昏沉沉中,我勉强睡了一个短暂的觉。
不过这一觉,依然是在噩梦中度过。
大红浴袍,苏艳。
浮肿的伤口,牛成。
醒来之后的我接到了叶旋的电话,让她到附近的咖啡馆里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