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叶旋正在警局里整理资料,一个电话却打了过来,叶旋看到是林芳的电话。
“叶旋,好冷,我感觉好冷。”
林芳说完这句话对面就传来了盲音,叶旋心里一惊,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叶旋跑到停车场,中途打了好几遍林芳的电话,可是林芳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叶旋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了。
十五分钟后,叶旋赶到家,却没有发现林芳的踪迹。
电话也打不通,叶旋很焦急。
就在叶旋感到束手无措的时候,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是个陌生人的声音。
“是叶旋叶先生吗?”
“我是,我是,请问您是?”
“哦,我是游泳馆的教练,这里有一个林芳女士晕倒了,你是不是过来看一下。”
叶旋把游泳馆的地址要了过来,随后挂断电话直接就冲出了家门。
赶到游泳馆的时候,叶旋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林芳被放置到了铺好的毯子上。
“怎么回事啊?”叶旋急忙问到这里的教练。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刚才在更衣室的学员说有人晕倒了,我这下去救了,才发现林芳女士已经晕倒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林芳才逐渐地醒了过来。
“你感觉好点了吗?”叶旋轻声问道。
“那个梦,还是那个梦。”林芳睁开眼后说得第一句话。
“写作时候做的那个梦?”
林芳点点头。
会不会是一种心理暗示,叶旋不明白林芳为什么两次做同样一个梦。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叶旋忙着做好饭,他看着林芳还在发呆,以为她还是被刚才的梦吓到了。
“没事了,那只是个梦。”
“不是我梦到了,我甚至听清楚了那张脸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叶旋好奇地问了句。
“她不停地告诉我,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林芳恍惚地说着。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叶旋感觉这是林芳的神经在搞怪,他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
“她真的在说,不要靠近我。”林芳认真地看着叶旋。
章节40
到梁松的心理诊所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叶旋也是抽出来的时间,今天的警局任务也是挺多的。
叶旋是带着林芳一起来的,他要把林芳最近的一些情况告诉梁松,好对林芳的心理疾病进行治疗。
诊室里,梁松平静地听完叶旋讲完关于林芳最近一些情况的描述,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梁松打了个眼色让叶旋到诊室外,叶旋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跟着梁松出去。
“怎么了?”叶旋惊讶地看了眼梁松,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梁松先没说话,他把诊室的门轻轻地关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递了一只给叶旋。
叶旋忙推开,急着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
“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病情加重了。”梁松点燃烟,面色严肃地说道。
“怎么可能,不是一直很好的吗?”叶旋不能相信梁松的话。
“不知道,我听完你的描述之后,我直觉是她已经开始慢慢学会隐藏自己了。”梁松抽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在欺骗我?”
“没有那么严重,以前她的病只是由于严重的心理创伤造成的,加上刻意将记忆掩藏之后,整个人陷入一种不清不楚的状态,也就是说以前的她只是在相当的刺激下才会表现出另一个人格,而现在就不这么好说了。”
“你是说她臆想出来的那个人格可能已经形成一种独立思考能力。”叶旋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也不敢确定,所以我想通过几个实验来验证一下她是否是真有病情加重的趋向。”
“你想怎么做?”
“催眠。”
“能保证成功吗?”
“我也不清楚,至少我要知道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到底是怎么样的,这样才能持续治疗,现在我想还是想办法把她的精神分裂治好,然后再去尝试着让她慢慢恢复记忆。”梁松面色很凝重,他显然觉得林芳的病情有些棘手。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没有什么了,我们兵分两路,你继续帮她寻找完整的记忆,我则来帮助她克服精神分裂。”梁松顿了下又说道:“这样,你每周的周六和周日的下午把她送到我这里,我用催眠方法来尝试着帮她治疗。”
梁松说完把嘴里的烟蒂摁灭在旁边垃圾桶上的沙子里,示意叶旋进诊室。
诊室里。
叶旋看到林芳正忐忑不安的坐着,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病情。
“出了什么事吗?”林芳不安地看向叶旋。
“没事,放心。”叶旋安慰道。
梁松随后才进来,他让叶旋到诊室外面先等一会。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梁松故意用很轻松的语调和林芳聊天,他注意到林芳脸上的紧张,他需要用轻松的环境来缓和林芳紧张的情绪。
“感觉很不安。”林芳小声说。
“告诉我,你害怕我吗?”梁松拿出两个杯子,冲了两杯咖啡。
“我感觉你很陌生,但不是怎么可怕。”林芳没有动作,她的声音还是很小。
“你知道吗,我感觉你和之前来的一次变了个人一样。”梁松将一杯咖啡推到林芳面前。
“你会撒谎吗?”梁松看了眼林芳,突然问了个让她莫名其妙的问题。
“啊?”林芳惊疑出声。
“哦,没什么,这样,我们来做一个小游戏。”梁松示意林芳走到诊室旁边的一张睡椅上。
林芳在睡椅上躺好之后,梁松打开睡椅旁的一盏灯,这盏灯打的光很温柔照在林芳的脸上让林芳没有感到一丝不适。
“好,现在让我们放松下来。”梁松轻声引导着。
“慢慢地,慢慢地闭上眼睛。”在梁松的指引下,林芳闭上了眼睛。
“来,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梁松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林芳。
“我看到一间黑屋子。”林芳慢慢地说道。
“那好,你现在是在黑屋子里还是在黑屋子外面?”
“黑屋子的外面?不,是里面,我看到一个人。”林芳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惊悚。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认识吗?”梁松接着问道。
不过这次令梁松吃惊的是,林芳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等过了五分钟,林芳的脸上都冒出了冷汗。
“那个人太模糊,我看不清楚,她在和我说话。”
“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告诉我她看到了杀人凶手,看到了一个杀人凶手。”林芳颤抖地说着。
“什么杀人凶手?是谁?”
“一个男人,戴着眼镜的男人,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就是杀人凶手。”
“那好,我们现在走出这间黑屋子,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天空,蓝色的天空,还有绿色的草坪和一群嬉戏的小孩。”
“很开心吧。”
“是,很开心。”然而林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却莫名地挣扎了下。
“那我们继续朝前走,穿过草坪,你还能看到什么?”
“我看到一支笔。”
“什么笔?”梁松感到有些困惑。
“一支蓝色墨水的钢笔。”
梁松看了眼闭上眼的林芳,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就有一支蓝色墨水的钢笔,而且就放在办公桌上,难道此刻被催眠的林芳能够看到?
“告诉我,那支笔放在哪里了?”
“那支笔竖着,放在桌子上。”
“竖着放的?没人拿着吗?”
“没有,那支笔就是那样放着的。”
“看看四周,有人吗?”
“没有,没有人。”林芳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微颤了下,她脖子里流出了冷汗。
“你确定?”梁松像是也发现了她的异常。
“真的没有人。”
“那好,离开那根笔,我们继续朝前走。”
“不能走了,前面路断了。”
“路断了?那你又看到了什么。”
“红色的墨水,有人蘸着红色墨水在写字。”
“写了什么字?”
“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看清楚了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啊,他趴在桌子上,没有了呼吸,他死了。”林芳大叫着,她陷入了癫狂中。
夜晚,空气还带着夏天时的丝丝热意。
叶旋看着入睡中的林芳,眼里更多还是担忧。
上次从梁松的诊室里回来之后,林芳变得沉默寡言,叶旋也不知道是否是梁松的催眠疗法刺激到了林芳。
催眠疗法完了之后,叶旋也没有从梁松那里得到一些对林芳治疗有帮助的信息,叶旋记得梁松当时也只是让他每周定时送林芳过来就行。
凌晨两点。
从朦胧中醒来的叶旋又看到林芳的房间里亮着灯,知道她一定又是从噩梦中睡醒过来。
叶旋推开林芳房间的门,发现林芳果然蜷缩在角落里,等到她望向叶旋的时候,叶旋惊讶地发现她满脸都是泪。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叶旋上前轻声问道。
林芳没有说话,她只是望着叶旋,过了一会才幽幽地说道:“如果我撒谎了,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你在说什么呢?你撒什么慌能让我不对你这样?”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对你撒谎了,你会怎么样?”
“我还会这样对你的,一直。”叶旋看着林芳希冀的目光,坚定地说道。
叶旋在林芳的房间里一直待到她睡着才出去,回到客厅,叶旋总觉得林芳说这话有些突兀,为什么她会说对自己撒谎?
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叶旋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忙着帮林芳找回所谓的记忆。
而帮林芳找回记忆的关键是需要了解十年前林芳所经历过的一切,那叶旋就需要将林芳父母被杀后面隐藏的秘密和牛大懒、春婶被杀的秘密查清楚。
林芳的父母、牛大懒和春婶四人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纠葛。
为此,叶旋只能将牛大懒和春婶被杀的案子查清楚,这样他才好找回林芳那十年前的记忆。
叶旋很清楚,如果是抓到杀害牛大懒和春婶的凶手就一定能够揭开十年前这一系列被杀案件的隐情。
但是,令叶旋苦恼的是,他也不清楚杀害牛大懒和春婶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杀害牛大懒的是阎冷,那么杀害春婶的凶手就是另有其人,而通过阎冷去找苏艳的父亲制作竹帽就可以知道阎冷和杀害春婶的凶手绝对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可是从阎翠的嘴里叶旋又没有问到有用的线索。
叶旋感觉一下子就陷入了死胡同,找不到出口。
周五的下午,叶旋无意间翻到手机上苏艳的一张照片,看到苏艳的照片叶旋就更加惆怅了,他想起苏艳的被杀,又是一阵头大,楚海斌的资料还是没有得到有力的进展,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叶旋根本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甚至到叶旋去他的公司去询问,公司的工作人员也是不清楚这个老总到底去了哪里。
案子查不清楚,林芳十年前的记忆就找不回,这让叶旋感到很无奈。
周六下午。
叶旋按照约定带林芳到了梁松的心理诊室来为她做催眠疗法。
不过在梁松给林芳做催眠疗法之前,叶旋拉过梁松。
“为什么上次催眠疗法过后她变得有些沉默了,经常一个人发呆不说话。”叶旋紧张地问道。
“因为她正在逐渐清晰自己的状态,这是正常的进程,不要担心。”梁松说道。
叶旋先让林芳独自一人待在梁松这里,自己要去警局里处理些事情。
“最近感觉怎么样?”梁松还是同样先不进入正题,冲了两杯咖啡,他需要让林芳的心情放松下来。
梁松注意到林芳看他的眼神竟然带有了些戒备。
“感觉很不好。”林芳喝了口梁松递过来的咖啡,人显得不是那么拘束。
“还是很怕黑?”
“对。”
“有没有做其他的梦?”
“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噩梦。”
“哦。”梁松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睡在躺椅上,林芳的眼睛紧闭,五分钟后,梁松确认她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才开口说话:“林芳,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个小区。”
“你在一个小区里?”
“是的。”
“那好,继续朝前走。”
“我走到了一栋楼里。”
“然后呢?”
许久,林芳才开口道:“我爬上了楼,三楼有点亮光。”
“亮光里都有些什么?”梁松屏住呼吸,他静静地看着林芳。
“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低头像是在干着什么,啊,我看到她的背后一个人。”
“两个人?”
“是,其中的一个人站在低着头那个人的背后。”
“接着呢?”
梁松的话音刚落,林芳却又不再说话,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睛突然睁开,她大叫道:“被推下楼了,那个人叫了声就死了。”
梁松怔怔地看着林芳,他没想到林芳会在催眠的过程中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
“好了,催眠结束。”梁松把准备好的一杯茶递给了林芳。
“刚才看到的是我失去的记忆么?”林芳喝了口茶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也不敢确定,你的内心要比我想象复杂得多。”梁松摇了摇头。
时间晃至下午六点。
叶旋从警局回到梁松的诊室,叶旋把林芳带回家之后,他接到了梁松的电话。
“恩?什么事?”叶旋好奇地问道。
“我感觉事情有点严重,于是就想着打电话给你单独说说。”
“什么情况,是关于林芳的么?”
“对,是关于她催眠治疗得到的信息,今天她说到在催眠过程中看到一个人被推下了三楼,你看下是不是发生过这个案子。”
听完梁松的话,叶旋脸色稍微变了下,他没有想到林芳竟然会在催眠过程中看到这一场景,如果他没有猜错,林芳所看到的应该是当初她的出租屋包租婆从三楼坠楼而死的情景。
不过,令叶旋感到疑惑的是,他不明白林芳怎么可能回忆起她看到这一情景。
当然,这也让叶旋证明了他曾经的想法,杀死或者将包租婆推下楼的人不是别人。
那个人就是林芳,她目睹了自己的杀人经过,并回忆起来了。
回忆起自己杀人的经过,并不代表林芳的病情就有了很好的进展。
这些天,叶旋都是在担忧中度过的,因为他发现林芳身上的不安感逐渐变得更加严重了。
从刚开始的半夜做噩梦无法睡着到最后的直接冲出卧室惊恐地对叶旋说卧室里面有人。
每个夜晚,等到林芳睡着,叶旋也感到疲惫不已。
尽管如此,但看着林芳熟睡的安详模样,叶旋还是内心一暖。
也许是一个人孤独惯了,有点喜欢上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了,叶旋有时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坚持,或许就是这样一种动力在鼓励着他,一直在照顾着林芳帮助她找回记忆,回到以前的自己。
午夜两点。
客厅里正在熟睡的叶旋在朦胧中听到了一阵风声,他感觉有些疑惑,自己在睡觉之前已经把窗户关上了怎么会有风声呢?难道家里进人了?
叶旋一想到这里,就没了睡意,整个人从沙发上爬起,他打开茶几上的台灯,眼睛扫视了下四周。
是阳台上的窗户,被打开了,外面呼啸的风正吹进来。
阳台的窗户怎么会被打开?
叶旋慢慢地走到阳台,他没有发现有什么古怪,等到他想要把阳台上的窗户关掉的时候,叶旋发现窗户上竟然挂着一件外套,叶旋注意到这件外套是白色,上面似乎有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