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一束鲜花迎面送过来,刚好挡住了自节那扭曲了的脸。做为医生和讲师,每一天都需要见很多的人,加上经常到不同地方演讲,自节接触过的人如海边的沙那么多,天上的星那么繁,看见熟悉但是认不出的脸孔是常有的事情。对凯琳的脸孔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虽然如此,这几年见过无数的个案,累积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非比寻常,精神可能有点状况。靠近时看清楚,三年前在医院自告奋勇接的一个特殊个案,那个过程和经历逐渐浮面,终于认出送花者是谁了。
自节的生理反应非常直接,当他终于认出凯琳的那一刹那,脑海里发出警示,示意有危险逼近,身体自然的反射作用就是逃。危急的时候,通常是我们人体生理反应比思维来的快一些。只不过,作为一名专业的精神科医生,自节很快地就调整过来。
“谢谢。”接过花束,自节客气礼貌的答谢这名送花的听众。
“sam,你讲的真好,太棒了。”作为一号小影迷,铁粉的凯琳脸上写满了爱慕,陶醉。
自节时刻保持着距离,很客套地回答,“谢谢。”要是平时,他一定不断赞赏这花有多美,会嬉皮笑脸地继续跟听众闲聊。对着这一个对自己有非分想象的听众,他则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应对着,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越过雷池,会令自己粉身碎骨。
“我已经离婚了。”凌空降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自节不自禁的,“吖?”了一声,摸不着脑,搞不清对方想讲什么。
凯琳一脸害羞,吞吞吐吐,小声地说,“sam,我已经离婚,以后我们不必再躲避,遮遮掩掩了。”她一面说着,一面向自节挨近。自节则不断后退,他必须把凯琳所说的这一句话消化,沉淀一阵子才听明白对方说什么。这一惊吓,差没有把自节一震从台上震出大堂外。自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全身起鸡皮疙瘩,体内血液都冰冻了。
还没反应过来,凯琳伸出手,想要牵自节的手。两人的手刚一碰上,电光火石,自节如被雷击,立刻把手甩开,往后退了几步,“停!”他急得喊了出来。
凯琳也被自节的反应吓着了,顿时停下脚步,一脸迷茫。
“怎么了?我为了我们的关系可以继续,可以见光,我已经跟我老公离婚了。你不开心吗?”自节越听越糊涂了,心里慢慢明白过来,毕竟是专家,也有多年的经验了,很快就回过神,有了个底,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情。
自节不断告诉自己必须马上安静下来,脑袋必须清醒,要立刻想个办法,该如何应付现在这个场面才好。
“陈太太,。。”
“叫我凯琳嘛,我已经不是陈太太了。”凯琳嘟起嘴巴,抗议着说。
“我习惯了,还是让我暂时称呼你陈太太吧,不然我就无法跟你继续沟通了。”自节坚持着称呼她陈太太,他需要努力保持着两人之间的界限,不可以让对方有一丝一毫的遐想空隙。
非常的不情愿,可是凯莉也唯有依着自节的要求,自己才可以继续跟对方对话。
“陈太太,请随我到台下,靠近大堂出口处的询问柜台,我们到哪继续谈。”自节刻意要把这对话变成一个正式,“官方”,专业的会谈,免得让凯琳有太多的幻想空间。
接下来半句钟的交谈,自节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期盼可以跟凯琳划清界限。花了不少唇舌,凯琳似乎并无法理解,也不肯接受。看来是有理说不清了,为了要让凯琳知难而退,自节只好残忍地使出杀手锏。
“陈太太,我在这里慎重告诉你,你必须到医院去复诊。一定要联络家里人,这位是林医生,是之前你看病哪一家医院的精神科部门的住诊医生。她会继续跟进你的情况。”顿了一下,严肃认真并以比较大的声量,盯着凯琳说了下面的这一番话,“我跟你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没有其他的。我更加不会跟你有任何其他的关系。请听清楚,我以后不会跟你有任何的联系,无论你以任何方式联系我,我都不会回复你。你要看病,可以到医院挂号,或找这位林医生。”
凯琳跟过往一样,镇镇地听着,不知道她是否有听进去。不过自节的最后一句,令她如被雷劈,发起抖。自节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跟她是青梅竹马。你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再找我,别骚扰我。”说的振振有辞,非常坚决。
如此直接严厉的在林医生面前说这番话,是不让凯琳有任何机会和空间继续她的幻想。同一个时间,也是要让可能要医治凯琳的林医生对事件有直接的了解。
事情真的就告一个段落了吗?当然没有。要不然几年后就不会出现一个莫名杀手在台上刺杀文简的事件了。
2.放下的唯一途径竟然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