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的状况不是很好啊。”
这是鲍尔看到安德烈时候打招呼的话语,一夜没睡的鉴证师眼睛里面爬着血丝,衣服也没有前一晚那么笔挺了。尽管精神看上去还是没有太多的萎靡,不过怎么也不算是太好的样子。白人男子正在一手端着咖啡,一手看着手中的木板。目光深邃,好奇显然占据了他大半个脸孔。
鲍尔大刺刺地在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
“报告就放在你面前,看就是了。”鉴证师回答着,品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在报告书上面扫过两段之后,鲍尔的脸色肃穆了起来,“是m4的?这种东西好像不是在市面上流通吧。”
“你说的是民用市场还是黑市?”同僚投去一个无奈的笑容。
“是啊,天知道这个城市里面有多少我们查不到的枪支,毒品,*的未成年少女。”探长把报告扔回了办公桌上,发起了牢骚,“只是每次出点什么事情,媒体的压力都会毫不客气地砸到我们头上来。唠叨得好像只有superman才适合做这个城市的警察。”
“喂喂,大清早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牢骚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办公室的主人笑着打断了他,鲍尔瞪了对方一眼,“见鬼的中年男人!”
安德烈将自己的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十指交叉盯着鲍尔,“送炸弹的邮递员找到了,别人捆得结结实实之后割开了喉咙。气管,神经,血管全都断了,肯定是有意的,而且下手非常干脆,现场也没有更多可资利用的资源了。”
鲍尔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对于虐待自己的办公桌这样的行为,安德烈可不太赞同,他立刻就将话题引回到了能够让对方忙起来的节点上。
“问题确定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危险的家伙。那家伙不仅仅惹来c4炸弹的袭击,还被冲锋枪扫射。他到底是什么人?中东的恐怖分子?香港的三合会?还是哥伦比亚的毒枭?还是我们当地的特产?”
这种问题是只能交给鲍尔来解答的,安德烈所能够做到的仅仅是对手头既有的证物进行分析。不过,鉴证师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迷宫里面,牵连在一起的是看不懂的证物,科学的检测无法通过逻辑的分析,那绝对不是让人开心的感觉。
面对老友的质疑,鲍尔的五官挤在了一起摇摇头,“这家伙的底干净的好像一个小学生。家里的人已经故去了,没有超速的罚单,没有漏交税款的罚单。”
“听起来可以参选优秀市民。”安德烈扮了一个鬼脸。
“就是这样的人卷进了这种事情才觉得诡异。如果说一次爆炸还可以说是偶然,不过你手上那个……再说成是偶然上司会宰了我。”黑人发出不满的喷气声音,最近的事情接二连三,报纸上面连篇累牍。安德烈几乎用想的也能够想出他那臭臭的脸色究竟来自什么地方了。
本来是想要安慰几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走进来的是负责化学检验的部下,他的脸上有一种掺和了古怪和不自然的神情,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在进门的时候就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状态,你会连检测的报告都搞错的。”安德烈用严肃的语气说着,对于后辈,他的要求从来都是很严格,是属于严师一类的领导。
“那个……在布朗克斯现场搜集到的一些毛发证据,厄……稍微……有些结果了。”部下的脸上带着不能够确定的神色,话语之间拖着长音,显然是在被什么东西困扰着。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做出了拿报告的姿势。
“其实,我想说的是……”鼓足了力气,部下终于能够把话一下子说完,“……我是希望你能够过去看一下那边的状况,有些东西,是我解释不了的。”
“解释不了?什么意思?”安德烈也有些茫然,这个部下也跟了自己两年了,虽然不能自夸说是什么精英中的精英,却也是配合无间的鉴证环节中可以骄傲的一环。对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很让他的头儿吃惊。
安德烈的问话让部下歪了一下头,解释不了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高大的白种男人站起了身,看情况,他是必须要走上一趟了。
“算上我一个。”鲍尔也站了起来,“那件案子一样让人头痛……就算上面会调其他人来接手,我也想知道那个神秘自燃的真相。”
黑人朝着自己的老友咧咧嘴,跟着了两个人的身后。
拿着手中的检验结果,鲍尔和安德烈大眼瞪小眼的彼此对视,表情活脱是刚刚喝下大口最糟糕的柠檬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