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中，朦胧的烟雾和平稳的呼吸声连在一起，让这里显得更加寂静。楚云霄在说出了“三弟”之后就陷入短暂的沉默中，凯瑟琳也静默着，没有打扰，她知道她现在不需要打扰。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一分钟长得仿佛一年，凯瑟琳在心里默默记数，当她就要数到五百的时候，男子继续了下去。

“瑞云被称为东方家百年难遇的天才，老头子甚至专门找人计算过他的命格，那是至吉至贵的象征。所以老头子才会给他一个‘瑞’的名字。”凯瑟琳敏锐地注意到提到自己的三弟的时候，楚云霄的语气好像温和了不少，而且也只有这个三弟，他肯用名字来称呼对方。“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襁褓中的小婴儿在笑，可我却觉得全身发冷，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计划要落空了，就算是傻瓜也感觉得到他身上深不见底的异能潜质。尽管当时我已经六岁，我也不想和这个危险的婴儿对抗。我知道剩下的路只有逃掉了。”

“逃？”凯瑟琳觉得这个决定也许太激烈了，挑起的话音让男人听懂了她的心思，哼了一声，“我不能确定那个老头子是不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我不喜欢赌博。况且，只要有选择，他不会让这个杀掉母亲的孩子继承家业的。我很清楚他，他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一个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超级人渣。”楚云霄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弥漫到空气中，带着刻骨的恨意。

“所以，我很快就离开了那里。和我想像中一样，只要我不以东方家族的名义活动，那老头子也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大概他认为在影子的世界里面，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是怎么也活不下去的吧。他只要放出消息，那些和东方家族有过节的家伙就会把我和一只虫子一样捏死。”

凯瑟琳忽然觉得全身发冷，这些如果来自一个成年人的口中她也许还能承受，但是来自一个六岁小孩子的思考之中……她觉得自己胸口像被堵住，难过的要命。

奴隶商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依然自顾自地说下去，“他大概怎么想不到，这个私生子的命还满硬，有机会活下来，有机会向他报复。”男子说到这里就停了下去，即使凯瑟琳再继续地等也没有下文。

最后，女子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不说说你的异能，是谁教会你现在的异能？”

“哈，你太贪心了，那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就算是一千零一夜，每天晚上也只有一段的。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故事讲给你听。”男子的调侃换来女人的气结，她知道，一旦她岔开话题，她就再也别想套出一点过去的事情了。

转转眼睛，凯瑟琳绕到了另外的事情上，“那你会和东方家族开战？”

楚云霄冷笑了起来，“也许吧，不过我可不是个傻瓜，现在我的异能最多也就到达异能界中上等的水平，纯以战斗力而言，就算惹上命运之砂那帮家伙我也会感觉头痛的。况且，东方家族的势力之大，仅仅靠着一个人的战斗力去挑战和送死也没有区别。”男子一手罩在脸上，森冷的目光从指缝间渗透出来，凯瑟琳刚好对上了他的视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楚云霄脸上的表情渐渐转为邪魅的笑容，大手老实不客气地滑入女子的领口之后，并且在凯瑟琳的耳垂留下一串细密的吻。

女子起初还有些许的抵抗，不过抗议声很快转成了娇喘和呻吟，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从身上剥落，至于它们去了哪里，她已经不想去思考。

―――

第二天清早，当男子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枕边已经人去床空。浴室中传来的哗哗水声说明了女伴的去向。奴隶商人懒洋洋地支起身子，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和空气。

黑暗精灵方面，绯羽的伤足以让她们头痛很久。傲云在精灵祭司体内设下的封锁一旦触发，爆发的力量随时能够摧毁她的心脏，况且那个心锁就算有绯羽的力量也根本解不开。黑暗精灵还有什么，女王？男子摇摇头，他不清楚女王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就算她真的能够解开心锁，相信也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失去绯羽的指挥，黑暗精灵的行动力将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男子的思虑转到自己的兄长身上，得到至高之杖的傲云显然是当下最为危险的存在。毫无疑问，他此刻会把自己这个兄弟当成最优先的敌人来解决。不论是出于他自己的目的，还是彼此之间的私怨和憎恶，楚云霄都不会怀疑这一点的绝对性。

浴室的门打开，凯瑟琳揉着湿漉漉的金发走了进来，“一大早就在发愣，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了？”

“算算收了钱之后到哪里去旅游一下比较好。”楚云霄用笑容掩盖住心思，凯瑟琳也不拆穿，只是踱到男子身边，“你觉得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男子的答复，侍从推门进来，“楚先生，船王先生请您到客厅去一下。”

“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侍从显得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着说道：“有雅典……和纽约的警方来找您……他们……他们带了搜查令来……所以船王先生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