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十七岁的书童来顺非常有眼力,递过散发着阳光清新味道的毛巾给两位大少擦身。张浩明微笑着说声有劳了,自顾边擦边走到卧室梳妆打扮换衣服。
原本生母赖氏想要物色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服侍心肝宝贝,被我们的张大少爷义正言辞的给予拒绝。实在是不习惯啊!这个作为后世自强自立的特种战士,接受组织的培养和教育这么多年,如何能够自甘堕落。
更何况他才十八岁,要知道在如今这个年代,贴身丫鬟可是还有兼职通房丫鬟的作用,这在大家族里并不少见。虽然每个穿越人士都渴望这种富家子弟的纨绔生活,无奈我们的张大少爷可是少有凌云之志,立志驱逐鞑虏,所以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忍痛割爱。
爱子心切的赖氏无奈之下只有委曲求全,让外府管家张运回之子张来顺充当书童照顾自己的宝贝。
张浩明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对这幅长相他非常满意。不羁的双眸蕴着无穷的吸引力,挺拔的鼻梁,星剑的眉。穿上蓝色的秀才长袍,带上四方巾,如果再配上一柄鹅毛羽扇装装逼,那绝对是一个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高级谋士模样,任谁也无法想象宽松的秀才袍下蕴藏着一副爆炸似的身体。
祖母罗氏正指挥着几个妇人包粽子,远远的看见孙儿、孙女过来请安,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丈夫过世得早,她寡居多年一手把三男两女拉扯大,虽说有些祖产,可是也是殊为不易。如今张家开枝散叶,孙辈有五男三女,唯一遗憾的就是老大松荣没有所出。
“祖母好。”在张浩洋的带领下,大家齐声向老人家问好。
“好,好,好。”老太太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消失不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包,按照长幼顺序一个个亲自给孙儿、孙女带上。香包又叫香袋、香囊、荷包等,用碎布缝成,内装香料(用中草药白芷、川芎、芩草、排草、山奈、甘松、高本行制成),佩在胸前,香气扑鼻。
张浩明知道这是当地端午节的习俗,吃粽子,戴香包、喝雄黄酒,还有远嫁外地的几个姑姑也要携带女儿回娘家,俗称“归宁”。可以说,对张家来讲端午节比春节团圆的人数还要齐。
张浩明非常喜欢这种节日氛围,身边都是浓浓的亲情。如果可以,真想永远这样,只是不知后世的父母亲和战友他们怎样,在这样的佳节,是否有人为他牵肠挂肚。一瞬间,张浩明泪流满面而不自知。
“大哥,你怎么哭了。”怀里的六妹浩英用小手抹去张浩明的眼泪,看她情形小嘴一扁就要哭下来。
“没有,大哥起先眼睛被沙子迷住,现在好了。”张浩明擦干眼泪,望着其他兄弟关切的目光,心里暖暖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战火马上就要来临,珍惜眼前保护好家人才是他的职责,一味的缅怀过去于事无补。
端午节因仲夏登高,顺阳在上,五月正是仲夏。它的第一个午日正是登高顺阳天气的好日子。作为张府的少爷小姐们,自然不用为每日的闲杂琐事操心。因此吃完早餐以后,一群人大大小小浩浩荡荡在县城闲逛。
不同其它地方乱世来临的景象,波城县作为江南地区的产粮县,虽说谈不上什么富足,但是人们的生活还比较安定。因为端午节的缘故,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作坊基本歇业,但是街道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在营业。波城县的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如果张浩明不知道历史,初来乍到这个年代,还以为是盛世来临。
作为久居当地的大家望族,张家在公益事业方面一贯做得比较好。像什么修路,捐学,庙宇修建,灾年的赈灾等等,所以张家在当地名声不错。加之县城不大,路上打招呼之人络绎不绝。
张浩明的心态非常平和,他有种徜徉在历史长河当中的感觉。可惜相机没有制造出来,不然他想把这些全部拍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