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直属护卫队呢……”我暗暗吐槽,“你们一群人都中二病晚期了吧……”
柳泽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松开了手,强硬地推了我一把:“走吧。”
说也奇怪,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很强壮,但胳膊却十分有力,我原来还想着能不能和他硬拼一把,现在看上去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柳泽的声音又忽然响起,“不要以为打败了汪汪就有什么可得意的了,汪汪强大的地方并不在耍小聪明上。”
我微笑着看着他:“我也是。”
话音刚落,便有数十个白衣人从会场的各个角落涌现出来。柳泽面色一变,伸手想要往我头上一劈,可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如鬼魅般挡住了他的这一击。
“想要带走小雅的话,”他推了推滑落到鼻尖的眼镜,“就先从我们身上踏过去吧!”
柳泽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
郝萌往我身前一拦:“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柳泽的笑容如同残缺的月牙,“你所说的‘从你们身上踏过去’。”
会场,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全都披上了黑色的外套。
“郝萌,苏献雅。”
“你们觉悟吧。”
会场二楼。
就连郁沉栀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会处处在意钟知雁,在意这个改变了自己选举初衷的女人。
而使她获得前所未有温暖的,则是钟知雁所率领的这个团队。
江忞泼辣而真实,大猩猩憨厚又可靠,小小聪敏又坚强,郝萌冷静又大胆,还有苏献雅……温柔的苏献雅,理解她的苏献雅,能忍耐艰难困苦的苏献雅。
她由衷地为自己加入了这个团队而感到自豪。
对于一直在单打独斗的郁沉栀来说,能够被这样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接受并认可,还是第一次。
她很感谢他们,尤其是给了自己一切的钟知雁。
所以她容不得任何人说对钟知雁的坏话。
包括对钟知雁存在威胁的人。
这一场对决,绝对不允许失败。
上官临夏此时正依靠着看台旁边的柱子,见郁沉栀来了,她反而愈发气定神闲起来。
“郁沉栀小姐,真是辛苦你了,”上官临夏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大老远跑过来,不知有何贵干?”
郁沉栀毫不示弱:“上官小姐,请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选举还没结束,现在示威未免为时过早了吧?”
上官临夏静静地看着她,双眸渗出一丝寒意:“郁沉栀小姐,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吧?”
郁沉栀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上官小姐,老是卖弄关子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本事还请你亮出来,不要再故弄玄虚了!”
“心高气傲……”上官临夏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惋惜之色,“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给我上。”
伴随着她的手缓缓落下,数不清的黑衣人顿时将郁沉栀包围在其中,可郁沉栀并没有露出上官临夏期望中惊慌失措的表情。
“上官小姐,”郁沉栀抬起头,微弱的灯光照射到她光滑如雪的肌肤上,她的双目中闪烁出逼人的星辉,“你是觉得,我会一个人单枪匹马来找你吗?”
一个小个子的少年和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很快拨开了黑色的人群,将郁沉栀护在了身后。
小小望着不远处的上官临夏,面色坚毅:“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与此同时,台上的段玉书也结束了他的演讲。
“enchanté。”他朝台下鞠了个躬,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则在偷偷做着手势,“一直以来,真是让你们太辛苦了。”
“你想要做什么?”戴君仪猛地一拍桌子,“段玉书,你的选举已经结束了,请你离开主席台,我将在最终结果揭晓之前先宣布新任广播部长的谁。”
“没有这个必要了。”段玉书拨弄着刘海,轻轻吹了口气,“戴君仪,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消失吧。”
与他的命令一同来到的,是一堆白色的粉尘。
“危险!”钟知雁急忙飞扑过去,把戴君仪扑倒在了台下。
而在她的黑色长发停止摆动后的一秒,整个主席台的墙壁都在顷刻间倒塌了。
“嘿嘿,”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活动着手指关节,出现在了倒塌的墙壁之后,“段玉书,老是让我汪汪做苦力,你小子可真好意思!”
“尽在掌握之中。”段玉书的刘海随风摇摆,“一切都结束了。”
望着这戏剧化的一幕,戴君仪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门……”
“你什么你!”段玉书如图一只即将捕食的独狼,浑身都散发着戾气,他站在废墟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全场的观众,“各位,奉毛鸽先生的命令,我将立即开始对反叛分子进行清剿!而现在,最大的反叛分子就正在台下!”
“你!”戴君仪的牙齿都快咬碎了,“算我瞎了眼,没认出你是毛鸽的人!”
“认不认出又有什么关系呢?”段玉书叉开双腿,“你们完蛋了,仅此而已。”他打了个响指,汪汪等人随即从碎石后鱼贯而出,涌入会场后,他们看到桌子就砸,看到人就打。之前还昏昏欲睡的会场顿时变成了一座令人惊骇的地狱。
“不,不可能!”戴君仪扶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她转过身,对着会场振臂高呼,“十一中的学生!怎么容许这帮人在这里为非作歹!团结起来!”
可眼前的情景却又让她再一次失望了。
因为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战斗。
然而就在此时,一拨白衣人的加入,改变了战局。
对这个世界的人们而言,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了旋转。
一切的一切,都朝着无法偏转的轨道,无法回头地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