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搜索着,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这些小东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失去了踪影。我不禁担忧起来,敌人在明我在暗,这些幼体快如灵蛇,动作迅速灵活无比,如果被偷袭的话简直防不胜防。不过现在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这些东西还没有完全成型,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宿主的话,在空气当中应该存活不了多久。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慢慢拖死它们。
一番战斗过后,眼前的植物更加茂盛了。
其实我在一开始见到这些植物时就感到很奇怪,这里是地下遗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坚硬的石头,这些植物到底是怎样生长出来的?难道可以直接从空气中直接吸收养分?
这个疑问困扰了我很久,不过后来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其实在自然界中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黄山松。相信每一个见过黄山松的人,无不被它姿态万千的形态和顽强的生命力所折服。当黄山松的种子被风吹进岩石裂缝之后,便以无坚不摧的力量拼命地生根发芽。看到这里许多人会产生疑问,黄山松是如何在坚硬的悬崖峭壁上生存的呢?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黄山松的树根可以分泌酸性物质,溶解岩石,然后从岩石中吸收养分。
我望了望眼前这一奇特的生态系统,心想这里的情况八成也是如此。
这时被脑兽寄生的那人,已经像跳大神一样在原地扭了半天,现在终于调整好了步伐,朝我们亦步亦趋地赶过来,速度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接连不断的枪声也响了起来。尽管我们火力全开,可是寄生者依然越靠越近,丝毫不受影响。唐大小姐示意我们集中射击腿部,将他的双腿打断,以此来限制他的行动。
片刻之后,寄生者的两条腿被打成了蜂窝,膝盖以下完全被打断了,只有一层皮肉还连在上面,仿佛一扯就断。
即便如此,寄生者依然挣扎着打算站起来。大家还要继续开枪,我不忍心再看下去,示意大家不要再打了。
我眼里充满了同情,咱们至少给他留个全尸,我说道。
我知道唐大小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刚才只让大家射击腿部而不是头部,况且如果我们把寄生者的脑袋打碎了,脑兽很可能会扩散出来,反而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也都放下了枪。
眼前的寄生者依旧挣扎着打算站起来,可是仍然白费力气。折腾了半天后,可能是意识到双腿太碍事了,这家伙竟然直接用双手去撕扯断腿。
断腿上面还连接着残余的筋络,不易扯断,这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这家伙直接用牙把筋络给咬断了,接着把断腿朝两边一扔,然后朝我们爬了过来。
可能是咬过筋骨之后,这家伙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叫做“嘴”的器官,居然慢慢地摸索出了说话的功能,于是这家伙开始含糊不清地说了起来。
寄生者边说边向我们爬过来,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众人还要开枪,我伸手拦住了他们。
因为我好像从他嘴里听到了什么。我示意大家不要动,仔细听。
随着寄生者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听到这家伙嘴里好像在不断重复着“天翼”这两个字。
“难道这家伙在给天翼做广告?”小金刚问道。
大伙笑了笑,他娘的,这家伙又开始不着调了。
“我觉得他嘴里说的可能是‘天意’。”我猜测道。
“难道这是他的临终遗言?意思是说他死在这里是天意?”小金刚又问道。
说实话我也拿不准,因为可能的组合太多了。像“天一”、“天逸”、“天仪”甚至“添衣”都有可能。况且这家伙话说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简直比汉语十级听力还难,我真的很难猜出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说不定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此时寄生者嘴里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而且眼看就要接近我们了。我们见没有什么新的信息可听了,便开始慢慢后退,然后边退边开枪。
寄生者用双臂拖着身体向我们慢慢靠近,我们只好用枪打掉了他的双臂,可是即便如此,这家伙依旧不依不挠。我们最后只得将火力开到最猛。一番射击过后,寄生者全身开了花,当然了,头部也没有幸免于难。
我心里一沉,担心会发生什么变故。
我紧盯着眼前残缺不全的尸体,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几秒钟后,尸体果然发生了变化,可讽刺的是,发生变化的不是头部,反而是身体。只见尸体表面开始慢慢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我们见状不对,拔腿就跑,然而尸体变化的速度更快,转眼间,几团红丝便钻了出来,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爬去。
由于脑兽幼体刚刚在人体内寄生了一段时间,体型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大了。我们正担心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些脑兽幼体居然被眼前的植物给缠住了。
只见脚下的植物开始分泌出透明的粘液,将脑兽牢牢地粘住,无论脑兽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掉,过了一会儿这些幼体居然被慢慢分解了。怪不得我们没有见到之前的脑兽呢,原来都是这么被弄死了。没想到这些植物反而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真是一物降一物,万物相生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