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像多了解她一样,她有些不满,“我也不是完全以貌取人,要不然你长得也很好看,我怎么没对你一见钟情?”
她没说谎。
还小的时候,家里有自吹会看相看字的亲戚,逢年过节施展本领,别人都一团和气,到了她这里变了提点:“哎呀,长大要被精明人骗。”
妈妈在旁边眯眼笑,语气冷下来:“瞎说。”后来才知道,那个说话的亲戚和妈妈不对付,连带着对她也有点,所以对其他人的祝福好话到了她这里也要顶口气。
她其实没放在心上,小孩心性,记不得什么。可不知道哪一天开始,埋下的玩笑话,被她刨出来,一一和身边对照。
温端颐总如一潭幽水,任谁看了都要沉溺叁分。但她总觉得他太精刮,少年老成,幽水里都是沉沉浮浮。他对着电脑时习惯戴金丝边眼睛,有好多同事说帅,只有她觉得反着蓝光的镜片更隔绝起他的真实情感。
他是个狠角色,会把自己骗得内裤都不剩的那种。她总这么想,更对他的毒舌和“关照”抗拒。
“确实。”温端颐不反驳,等余烟散了,按上窗户,“既然喜欢他的脸,为什么会分手?”
闵于陶疑惑地转头,“你怎么会知道?”
“你每天像飞了十斤叶子,五官肿得和悲伤蛙不相上下。”
啧,他的毒舌在这里等着她。
有点五味杂陈,身边的人都以为她强打精神是为了日后的婚期,只有温端颐直指靶心。活该他能坐到这个位置。
“分手的原因挺多的。要是概括,‘性格不合’吧。”
忘了在哪里看过一个段子,人们在一起时总说‘性格互补’,分开一定是因为‘性格不合’,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在一起?
闵于陶对此,并不感觉意外或疑惑。
在一起时只能看到对方的优点,打算分开时也只能看到对方的缺点。她爱过前男友,可感情会变质,需要维护,说是年轻气盛也好,经验不足也好,他们都不懂,任由感情衰败。然后惊觉,不能让步不能妥协的部分。
只可惜,没能好聚好散,变成失眠的噩梦源头。
不过这些没必要让温端颐知道。
她突然想起来他之前的批言,自嘲道:“哦,你说过我们一定会分手。被你说中了。”
温端颐却严肃起来,诚恳道:“对不起。”
闵于陶一怔,费力勾起的唇角瞬间撑不住,她等一句道歉好久,虽然并不是眼前这个人。
突然得到,疲惫的心绪再也无法收拢,只消顷刻,全部跑出。
她努力挤出笑,像最近的每一天那样。
眼前模糊地看向别处,隐藏呼之欲出的鼻音:“这就是你来赴约,不和我上床只给我按摩的原因?那还真是谢谢你哦。比收费的盲人按摩还出力……”
“你别再这样笑。”温端颐打断她,手掌贴上她的脸。满盈的一滴泪滑下来,落在温端颐指间。他像被烫到,一蜷。
闵于陶被迫看向他,他很认真,“有点丑。”
“你可真是……”她确定他是真的不会安慰人,情绪急转,破涕为笑。
然后,笑容被温端颐突至的吻覆盖。带着一点烟草的气息。
竹檀的味道靠拢,这次得以闻得清晰,末尾的水珠里包裹着令人安心的皂香。
干净,温和。
像他的吻,令人上瘾。
他退后一些,双唇分开,她不由自主追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温端颐太高,坐着也比她高出一段,侧身仰头接吻太累,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希望他低头。他果然乖乖照做。
暧昧气息呼在她莹亮的唇瓣,“笑什么?”
“原来你也会接吻。”他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像不食烟火,欲望像他总是系紧的衬衫最高一粒扣子,看不出一点端倪。
下章进肉,求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