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方这才想到甘御清在石坪镇的药铺被毁了,他也不知如何安慰,便顾左右而言他道:“这……这……先生的新店不错啊,比以前的气派多了......”
“可新不如旧,旧不如故啊……”甘御清伤感道。
李游方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旧衣服,小声地问道:“石坪镇一别,先生变得有些忧伤了。”
能不忧伤吗?祖传的百年老店毁了,本想要对白猸负责,可人却不知道跑去哪儿了,如今开了新店又欠了何少爷的金钱和人情,心中一直没有弄清自己对合欢的想法,而合欢如今却已经做了何少爷的妾侍。
想到这里,眉心不免又泛起了一抹愁云。
李游方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壶,那酒壶非常具有古韵,上面画着阴阳八卦图,看样子是个老物件。
他把酒壶递给甘御清,然后说道;“喝一点吧,心里会好受很多。”
甘御清本是滴酒不沾之人,但此时却接过了酒壶一饮而尽。那刺激的辣味直冲入喉咙,随后涌入胃中,烧得很。可比起心中的郁结,这点刺激还很是微不足道。
“你说,当年极尽奢华的阿房宫也是‘楚人一炬,可怜焦土’,阿房宫又有什么错呢?暴秦当诛,但宫人无辜。火烧咸阳,世间便更多了孤魂。”
此时,不远处的一颗柳树上,树枝似乎摆动了一下,不知是风还是什么。
李游方听他这一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一头雾水,忙道:“阿房宫是啥?”
甘御清有些微醺,他没作解释,只管自顾自地说道:“我遵守礼教道德,为人正直,待人诚恳,为做过的事情负责,但别人的过错,还是会连累到你。”
“那你就去找他算账啊,光在这里郁闷个锤子,人间的恩怨可比捉妖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