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确实是好好的。”姜若嫣喃喃自语了一句,突又抬起双眸,眼锋转瞬间厉烈如刀,“可我为何听说,公子险些在神机营因毒而死?这如何算得上好好得?”
李兰神情微震,原本淡淡的嘴唇变得更加没有血色,不知是因为隐瞒不住,还是原本就不忍再继续隐瞒,他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将脸转向了一边。
“你为何不告诉我这些,可知我多担心?”姜若嫣执拗地又转到他的正面,坚持要盯着她的眼睛,“除却那些,陆丘临死之前还伤了你,对吗?”
“不。”李兰的视线,柔和地落在她身上,“他想毒死我是不假,可这伤……是我自己弄上去的。”
云阳公主怔怔地看着他,面容甚是悲怆,寒风中呼出的白气,似乎一团团地模糊了她的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后,她突然一把抓起李兰的右臂,用力扯开那厚厚的裘衣领口,直至露出肌肤。
李兰顺从着她的摆布,没有抗拒,也没有遮掩,只是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云阳公主握紧他的手臂,但见裸露在外的肌肤尽是白纱而裹,那点点落红的梅妆虽有遏制,可落入眼里,仍是触目惊心。
年轻姑娘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向下滴落,给人的错觉,就好像这滴泪滴立即会在深狱凛冽的寒风中,被冻结成鲛人的珍珠。
李兰温柔的注视她,不能上前,不能安慰。深狱的凛凛冰寒顺着被扯松的衣领刺入皮肤深处,阴冷入骨,仿佛随时准备直袭心脏,逼它骤停。
“疼吗?”姜若嫣看着他收紧衣衫的动作,轻声问道。
“不疼……”
“你骗人的本事,真的好差。”姜若嫣面色苍白,眼眸中水汽盈盈,“都是我不好,不该去请你入京的,不然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让公子身陷险境的。对不起……”
“我没什么的。”李兰只觉得眼眶一阵阵的发烫,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音调极其平稳,仿佛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何必因此感到自责?该说对不住的是我,毕竟是我杀了他,还望公主莫要怪罪……放心吧,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从这里走出去的。”
“让你见笑了。”姜若嫣用衣袖印去脸上的水迹,振作了一下精神,音调仍是低低地道:“可是公子何以这般肯定?”
李兰眼波轻动,沉吟了片刻后,方慢慢点头道:“因为陛下根本就不想让我死,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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